李斌带着麾下的众将赶到城墙上之时,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虽然大部分靠在城墙上的云梯和井阑车都已经烧毁,但是还有少数的云梯和井阑车还幸存着,不断有金勒、黑羯两族的兵将,顺着这些没有被烧毁的云梯和井阑车登上城墙,与大燕官兵展开殊死拼杀。
李斌看到不远处的城墙边,靠着一辆没有被点燃的井阑车,正不断有金勒族士兵从井阑车最顶层的天桥跳上城墙。
此时在这一小段城墙,差不多已经被六、七十名金勒族士兵给控制住了,虽然有不少大燕官兵试图夺回这一小段城墙,把金勒族士兵赶下去,可是登上城墙的这些金勒族士兵甚是勇猛,加上井阑车那边还不断有金勒族士兵加入到城墙上的厮杀当中,让大燕官兵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夺回这一小段城墙的控制权。
如果不能尽快把这一小段城墙夺回来,那么金勒族的士兵就能源源不断通过这辆井阑车登上城墙,彻底把这一小段城墙变成突破口,也许整座狼牙城就会至此陷落。
李斌右手的铁棒槌向前一指,“兄弟们,把这一伙胡虏先杀光!沙磊,带几个人快去找油坛,我们得把那辆井阑车给烧了!”
李斌带着麾下的猛将们加入了战团之后,很快就把登上城墙的金勒族士兵和将领斩杀一光,随即李斌、孙熊、方虎、韩彰、韩瑞、裴元庆、雄阔海七人站成一排,牢牢守住井阑车搭在城墙上的天桥,让井阑车内的金勒族兵将无法再通过天桥跳上城墙。
很快副营率沙磊和骁骑营的几名队率、副队率,就抱来了许多个油坛,并且把这些油坛砸碎在井阑车上,又扔出火把点燃了这辆井阑车。
等到这辆井阑车彻底被点燃,确定已经无法让金勒族的兵将通过这辆井阑车登上城墙,李斌才带着麾下的猛将们,赶往了城墙上另外一处聚着许多金勒族兵将的地方。
李斌这一伙人,如同救火队一样,城墙上哪里的胡虏多,李斌就带着麾下的众将赶到哪里,把登上城墙的金勒族人或者黑羯族人斩杀一光。
随着所有的云梯和井阑车被烧毁,远处观战的黑羯族可汗席日烈,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金勒族可汗忽木萨说道:“算了,看来今夜仍旧无法攻下狼牙关,别让我们两族的勇士们,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停止攻城吧!”
金勒族可汗忽木萨虽然一脸的不甘心,但是却缓缓点了点头:“那就吹响撤退的号角吧!这场战争,我们金勒、黑羯两族还是输掉了。”
当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攻城的金勒族军队和黑羯族军队,迅速如潮水般退了下来。
骁骑营的副营率魏闳,一手拿着宽刃砍刀,一手拿着一面插着十几支箭矢的盾牌,喘着粗气说道:“胡虏怎么退下去了?现在距离天亮还得有一个多时辰呢!”
这时蒙铁犹豫了一下说道:“从刚才金勒、黑羯两族一起攻城的情况来看,也许金勒、黑羯两族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伤亡,有了退兵的意思,之前的那波猛攻,很可能是金勒、黑羯两族最后的尝试。”
站在蒙铁身边的薛礼点了点头说道:“蒙铁兄弟说的有道理,经过这半个月日夜不停的攻城,虽然给我们守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以及巨大的损失,但是金勒、黑羯两族胡虏的损失更加惨重,两族加起来至少得有十几万人把性命扔在了狼牙城下,我也觉着他们两族应该是打不下去了。”
借着城墙上众多的火把,以及城墙下那些还没有完全烧毁的云梯和井阑车,可以看到狼牙城下层层叠叠堆满了数不清的尸体,让人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
李斌叹气问道:“希望金勒、黑羯两族的胡虏能知难而退,这次狼牙卫和雄州卫,还有从雄州府各郡县征调到狼牙城的府兵,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据李斌所知,截止到昨天清晨,狼牙卫和雄州卫的阵亡人数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了两万,狼牙卫有一名副帅、一名旅率和三名副旅率战死,雄州卫有一名副帅、两名旅率和四名副旅率战死,两个卫当中,营率以下军官的损失更是触目惊心。
而征调到狼牙城的雄州府各郡县府兵,大约有四万人,截止到昨天清晨,也已经伤亡过半。
加上从昨天清晨到现在,又过去了几乎一昼日,狼牙卫、雄州卫以及府兵的损失,必将还会增加很多。
李斌又扭头对众人问道:“大家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
副营率沙磊随即叹气说道:“将军,常瑞战死了。”
常瑞是骁骑营的一名副队率,虽然此人不善言辞,但是做事情却非常认真,李斌对常瑞的印象非常好,而且常瑞今年才二十五岁,已经是化劲武者,潜力可以说还是非常大的,很有可能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到宗师武者的境界。
听到常瑞阵亡了,李斌的脸上不禁有些黯然,“沙将军,先把常瑞送回骁骑营的军营,我们回京之时,得把常瑞、杜凉的尸首,以及其他骁骑营将士阵亡的尸首,带回京城进行安葬,以后每年,我们骁骑营所有的将士,都要去祭拜这些为国捐躯的袍泽!”
杜凉是骁骑营阵亡的另外一名副队率。
沙磊神情肃穆的对李斌抱拳说道:“是,将军!属下一定把将军的这番话,传达给所有骁骑营的将士们!”
如今骁骑营的两名副营率沙磊和魏闳,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投靠李斌,但是经过李斌这么长时间各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