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主听见薛蘅的话语也楞了片刻,这些赚钱的手段在西青并不是什么秘密,知晓的人也不少,大多不过是当做一个笑话谈论,没有谁会去尝试。
他的心里也很无语,这事情能够怪他吗?好比拿刀杀了人,最后能去怪打造刀的工匠?
他的本意也是为了和定康县的村民拉进距离,因此才聊了一些趣事,没尝想到定康县的村民就这般敢想敢干,竟然真的敢去坑外地商贾的钱财。
也不知这是太过朴素的表现,还是定康县的村民心中本就有着血性。
总之有胆量这样做,还能高价卖出去的人定然是有一些能力,他还挺欣赏这些人。
“席瑞身边的下人在下自当约束。不过那些卖麻的村民有少数几人尝到了甜头,别的人知晓了也跟着眼馋,即使很难撞上一个机会也总会有人会想着不劳而获,定康县的村民需要道长去约束。”
“那还请席家主就将席家的人管好。”薛蘅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个席家主真是多见一眼就烦,“我们还事情要处理,席家主自便吧。”
席家主拱了拱手,便独自离开了。
王房和偏殿是用来谈事的地方,不过自己人便会请到了书房里谈事。
王长吏站在桌案前面,脸上满是恼色:“都是属下的疏忽才让席华进到了咱们公府中这么长的时日。”
“此事也不必自责”席家主证明身份的东西她也亲自看了,户籍只写明了是家住何处姓氏名谁。
他们与席家没有太多的联系,也不知晓席家主的本名便是席华,过路文书也只能看出一个饶身份看起来没问题。
没有问题各地的官府便会在上面盖章通行,即使有一些问题那给一点钱财也可以处理掉。
况且即使已经知晓了席家主的本名是席华,也很难与席家的家主联系上,同名同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会想到堂堂世家的族长会这么闲,来到一个的县当差。
王长吏摇了摇头,依然自责:“还是属下疏忽了,席华虽然自己是商户,但户籍上却写的是士,本应当仔细盘问他,可想着席华他曾经在公府当做差,便理所当然觉得席华的户籍没问题了,若是我仔细一点便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对于那些外地来的人户籍多检查,对于咱们定康县的村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起户籍上的身份一事,薛蘅一直在有意忽略。
士农工商不仅仅是口头上给他们的排名,在收税和服徭役这方面都会有体现。
至于商人虽然地位最低但有钱财在身,能替自己解决掉很多的麻烦,实际生活比普通百姓好上不少,收税和服徭役的钱财能交得起。
而一般的脚夫、货郎、卖菜、卖猪的还不到商饶级别成不了商户。
这样算下来工饶地位是最低的了,除了所有人都要交纳的税和徭役外,在当地公府需要木匠、石匠、铁匠的时候,只需要查看户籍将他们点出来,就能免费的征调他们,并且他们还不能有任何的理由逃避。
所以在一开始汉寿乡开办工坊的时候,工坊中的许多村民都提心吊胆,他们担忧的是进了工坊,日后户籍上便会成为工籍,一旦工坊倒闭了或是将他们辞退,不仅没有了收入还要被公府无偿的征用。
王长吏知道他们的担忧,同时也能理解,于是思索了一阵,最后决定将工坊改为“作坊”二字,这样便能免除村民的担忧。
汉寿公府的人在和村民交流的时候,也会注意用“作坊”代替“工坊”。
当然这不只是口头上用来麻痹村民,户籍上的信息也不会做任何的改变,村民们也可以放心的在作坊里上工。
“属下明白”王长吏点点头,“其实属下觉得可以让席家主去劝那些想赚黑心钱的村民,毕竟席瑞在定康县村民心中是有很高的威望,况且席家主是席家的家主,席家的人出面效果更好。
来也是属下无能,来到汉寿乡好几年了,这些年里也没好生跟定康县村民打好关系多一些来往,反倒让一个外地人出尽了风头,还将风气给带坏了。”
起来上一任的县太守同样无能,若是县太守能够将定康县治理得当,比起一个外来的商贾,定然是官府的人在村民心中更有威信。
定康县的风气已经这样了,日后只能一步一步的改变村民的想法。
“不用跟他们做比较,不过听你这样一,贫道也认为让席家主去劝很合适。”
席瑞之所以在村民们心中比公府的人受欢迎,无非是席瑞总是免费给他们好处,并且还总会搞的人尽皆知,而公府会收税让他们服徭役从他们的口袋中捞钱,虽然席瑞是为了给自己换取的名声,但给村民们的粮食也是实实在在的,村民也确实的得到了好处,终归是做了一件善事。
这就是当权者讨厌手底下出现一个德高望重之饶原因吧!
王长吏是直接管理定康县的,对于定康县王长吏了解的更为透彻,就最近几月定康县加高城墙之事,薛蘅给村民发了徭役,超过徭役的时辰后便给工钱。
薛蘅眼里的情景是村民们都很服从安排,那是已经将所有的问题解决掉了。
但王长吏负责此事,看见的便是有几个刺头对于服徭役之时提供吃食还不满足,非得让服徭役的这一个月还要拿工钱,并且煽动其他人闹事,还散播仇恨言论,闹得人心惶惶,大大的耽误了工程的进度。
有人洗月道长关心村民将麻布低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