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厨子来到了汉寿乡,薛蘅亲自品尝来他做的肉脯之后心里便没有了疑惑,味道的确很不错,奶娘便很放心将做肉脯一事交予了王厨子去完成。
汉寿乡饲养的猪也差不多到了出圈日子,这些时日里陆陆续续的开始杀猪了。
大部分村民都认为过年才是杀猪的日子,因为气寒冷杀了猪肉也放得,不用担心没有卖出去发臭影响味道。
再加上几个作坊到了年关也给村民放了年假,家中的人闲了下来也有大把的空闲杀猪。
最先杀猪的家庭便是薛蘅去过的于翁家。
这日于翁的儿子先是提前烧了几大锅水备在一旁,便将其中一头猪从猪圈中给赶了出来。
这猪长得肥溜溜的,旁人都应当有一百五斤,这家人听了也高兴,除去分给汉寿公府的猪肉,他们自己还能剩下六十多斤。
因着他们家是最先杀猪的,并且村民们很少养过猪就更别提杀猪了,于是村民纷纷到于家观看杀猪,随便也学习一点经验知晓大概的步骤,免得日后杀猪会手忙脚乱。
薛蘅已经回了容郡薛家大宅准备过年,红也不用陪在薛蘅身边,她又从未见过杀猪便也来到于家凑热闹。
其实杀猪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虽然有不少的村民兴致勃勃的来到于家,但当看着猪儿从猪圈里赶出来,然后于翁长子在一旁磨刀霍霍的时候,便不忍心看下去了。
特别是妇女,其中也包括红,三三两两的结伴出了院子,只剩下一些肩头还担负了杀猪任务的男子留在了院子里继续学习。
不过大部分的男子还是有点微微颤抖,毕竟猪那么大一只,不像鸡鸭鱼很弱很容易便制服了,家家户户时常会杀上一只,心里也没有什么罪恶福
没过多久在院子外面的妇女便听见了猪的惨叫声。
于翁长子想必是以前杀过猪已经很有经验了,没费什么功夫便猪给开膛破肚了。
围观的男子纷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掂量着轮到他们杀猪的时候,能不能做的这般干脆利落。
汉寿公府的农曹派来了一位吏员,他是专门来称猪肉,并且将汉寿公府那一半猪肉给带回去的人。
他虽然是收猪肉的人,却也没有见过杀猪,并且他的胆子还比较的,又不得不盯着于翁长子杀猪。
亲眼看见了大白猪被制服的时候发出惨叫,然后手起刀落,血花四溅的一幕,此刻心里是久久不能平静,心里想着若是他是那一头猪该是多么的凄惨,此刻嘴唇还有点发白。
于翁瞧着猪已经杀好了,王吏员却迟迟没有话,便走到了坐在屋檐下的王吏员身旁道:
“官爷想要怎么分肉?可有什么法。”
王吏员这才回过神来,想着还有正事要做,整理了一下思绪:“农曹了,你们愿意将猪头全部给公府,就将四个蹄子和尾巴都留给你们,你们想要猪头就将蹄子和尾巴给我们,若是想要直接将肉分成两半也成。”
毕竟有些人家就喜欢整个猪头,对于汉寿公府来拿那一部分并不重要,重要最后的重量能够达到应有的斤数便可。
“那这头猪的蹄子全部给公府,另外一头猪的蹄子咱们就留下吧!”这个分配十分公道,猪头和蹄子都是好东西,当初养猪的时候村民们也都养的双数,很好做出决定,两部分都能取得。
于翁儿子得到了吩咐,手起刀落便将猪给分好了,然后放到称上,瞧着分给汉寿公府的肉还差五斤,便又从猪里脊位置割了一些将重量补足。
“这猪下水,还是由公府先挑吧!”
“公府不要肥肠和猪血,将猪肝等物给我们吧!”农曹吩咐了他,猪下水收回来就直接送到后厨去处理。而肥肠和猪血处理起来都很麻烦,公府厨子很可能会让他们在肥肠中吃到猪粑粑。
他们可不想吃到让自己恶心的食物。
“好叻”于翁儿子听了很是高兴,猪血他们可以用来灌血肠,至于肥肠里面油老多多了。
于翁妻子听见公府不要猪血,便带着两个儿媳妇将木盆里的猪血提到一边的灶房中去。
因为灶房是露的,所以许多村民都开始朝着灶房边而去围观。
红也凑了过去的,她还没有见过处理猪血,疑惑道:“这是准备做什么?”
“红管事是长安来的,可能没见过灌血肠。”于翁妻子看见是红问话,赶紧回答。
红倒是吃过香肠,这个血肠的确没有见过,听着名字不太吉利,疑惑道:“我还真没有见这种食物,这个好吃吗?”
“等我们做出来,红管事试试便知。”
于翁的两个儿媳妇,一个负责清洗肠,一个负责准备血肠的辅料,手脚很麻利。
在红看来这样处理实在是有些麻烦,一家人杀一只猪都得忙活个大半,也是如今工坊都放假了有空闲的日子,若是平日里那有这么多的功夫处理。
儿媳拿过大儿媳清洗好的一截肠,便将猪血、剁碎的猪油等物倒进血肠里去,最后装好了便在肠子的最开口处扎了一个结,防止里面的物什溜出去。
然后于翁妻子便将灌好的血肠放进水中,大概煮了两刻钟便捞起来放在一旁冷却。
红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同时还闻见了一股浓烈的浓香味道,看的她是不断的吞口水。
四周围观的村民也是这样,有的孩口水都留到地上去了,眨着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还在沸腾的锅。
红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