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吏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狠厉,“天子已经派黑骑暗中保护无崖子夫人、松直君等人,我们的人还没机会下手,如实我们的人强行出手,那便等于是贼喊捉贼了。
好在天子最近对无崖子夫人等人的保护松懈一点,却仍有一帮人盯着他们的动静,但属下认为最近我们可以暗中下手。”
薛丞相摇摇头,他最忧心的便是无崖子夫人:“无崖子当年的确有弹劾我的铁证,当年他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应当是将掌握到的证据全部交出来了。”
周长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事想必没有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薛丞相顿了顿,又道:“我如今觉着无崖子夫人,应当是受到了他人的指使在背后诈我,先不要行动以免打草惊蛇,派人去搜一搜无崖子夫人等人常去的地方,看看是否能否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周长吏嘴唇动了动,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如今薛丞相是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周长吏心里担忧被敌方先发制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今至少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完全有机会搏一搏。
薛丞相将周长吏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晓周长吏如今已经生了怯心,唯恐周长吏在怯懦之下慌乱行事,便道:
“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最近各地干旱洪涝的灾情频频传来,国库中的银钱开始告罄,如今朝堂之上再次提起了将盐、铁、酒、漕运由天子私库转为国库一事。”
“是”周长吏拱手道:“那属下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天子的确一部分心思,已经从无崖子夫人等人状告薛丞相一事,转移到了朝堂上大臣,提起将盐、铁、酒、漕运收入重新归于国库之事上。
但薛丞相一事有吴廷尉等人正在详细调查,另一旁还有松直君等文人在侧不断提供着线索,天子也依然每日关注着进展。
薛蘅在府中已经待了好些日子,眼角的淤青也已经消散不见。
淤青消下去后薛蘅也没有出去四处走动,为了避免在给薛家添麻烦,便一直在蔷薇院中作画,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又经过了多次的修改,最终画出了曾在旅游景点见过的水碓雏形。
然后又将工匠传来了蔷薇院,将制作的原理告诉薛府的能工巧匠,薛府的木匠和石匠又将图纸细细修改了一番。
薛蘅拿到了修改过的图纸,心中还是满意,便吩咐工匠找个靠近小溪的庄子修建一个水碓试试效果。
翌日
薛丞相在百忙之中,依然抽出了一晌午的时辰将薛蘅唤到了上房。
薛蘅来到上房便被翠平领着走到了前厅。
“是薛府来客人了吗?”薛蘅不解的看着翠萍。
“乡君去了便知。”
听翠平的语气轻松像是有好事一般,薛蘅才放下心来,她实在不想再听见又有谁弹劾他们家之事了。
薛蘅走进前厅,看见除了薛丞相和江夏郡主还有一个道士在场,这倒是出乎薛蘅意料。
这道士见到薛蘅便表现得极为亲切,笑着道:“这便是薛乡君了吧!明眸善睐是个的好姑娘。”
薛丞相笑了笑便对薛蘅介绍道:“这位是正一派的张天师,快上前来见过张天师。”
“张天师”薛蘅微微颔首。
张天师笑了笑,又继续道:“贫道愿为乡君授箓。”
薛蘅听闻了此话讶异了片刻,便吃惊的看着薛丞相和江夏郡主,他们之前并不愿意她成为女冠,为何突然一改前态。
薛丞相见薛蘅愣在原地,便道:“蘅儿,还不谢过张天师。”
薛蘅被着突如其来的好事,搞的有一点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