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是不能干涉朝政上的事情,但常年待在深宫之中甚是无聊,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总会有耳闻,知晓最近弹劾薛家的大臣不少,并且还是有理有据的谴责。
至于天子的心中想法如何,她从不过问,不过从天子对于薛家的态度她也能猜出一二,身为天子的母亲总不能亲自拆儿子的台,具体的决断还是要交给天子去评判。
朝堂之争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选择对正确的阵营才是关键,一步走错便可能会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太后对于此事也不过多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本宫会请天子派长安公府查一查蘅儿受伤一事,若真是遭到歹人算计绝不会姑息。”
江夏郡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很是悲切:“多谢太后,近日薛家和我父王或许是流年不利,才出了这样多事端。
所以臣女这次进宫是想请太后允许天竺来的释云星大师,去到薛府做做法事驱除霉运。”
“此事有何不可”太后笑道,“释云星大师还会在长安待上一段时日,虽是如此你还是得让大师早日回宫,本宫还得让大师做法让本宫能够延年益寿呢!”
“多谢太后”江夏郡主像是放下了心来,脸上终于一扫之前的阴霾有了笑容。
薛蘅此刻大概明白了江夏郡主的用意,带着她来到了太后的面前告知太后她遇袭的事情,是想将事情闹大,以此来将那些在暗中针对薛家的事宜摆在明面上来,好让他们能够有所顾忌。
不过即使摆上了明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会收手了吗?
随后太后便请来了释云星大师,将江夏郡主的想法告知了释云星大师。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定然是不会拒绝,江夏郡主和薛蘅便向太后告退,与释云星大师一同回到了薛府。
“大师,这段时日里有劳你了。”江夏郡主就像信男信女。
“阿弥陀佛”释云星大师作揖道:“这些本就是贫僧分内的事情,郡主不必客气。”
释云星大师随后便到了薛家的祠堂里,青灯作伴日夜敲经念佛为薛府祛除霉运。
第二日薛家请了大师做法的消息便在长安流传开了,坊间的百姓也知晓了薛府最近不太平议论纷纷。
薛家在长安里已经屹立了多年,如今还官拜丞相长安城里是无人不晓。
不日又从薛府传出,有人在薛府使用了巫蛊之术,诅咒薛家全族,就在这时候从廷尉寺和御史台派出去调查薛丞相账本一事的官吏也回到了长安。
带回来的消息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对于薛家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最令人尴尬的是账本上着实有不少来历不明的奇珍异宝,最后大多数却落入到了太后和天子手里,以此说来薛丞相不过是在帮助天子、太后行事罢了,哪里来的贪污一说。
官吏们细细的盘问那些疑似想贿赂薛丞相的官员,在接受的调查的时候也说到,这些古董字画其实是经过薛丞相之手,最后是上贡给天子、太后。
至于事后他们升官一事也是经过了多人之手,并不是薛丞相一人在暗中操纵,也无法以此来弹劾薛丞相。
廷尉寺和御史台的官吏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如过继续这样下去对薛丞相的调查就只能停止,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们还没有胆子去到天子、天后的面前责问受贿的事情,再说了天下的万物皆归天子所有!那来的贪污一说。
官吏便继续询问了疑似贿赂薛丞相的那些官吏身边的干吏,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这些手下皆是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廷尉和御史台如今只是私下调查,并不能将动静闹的太大,最后也只能草草了之。
所以廷尉寺和御史台的官吏此行算是一无所获,薛家也算是度过了这一劫。
这日早朝,百官齐聚。
关于薛丞相早年陷害忠良一事也被王大人在朝堂上重新提起。
“启奏陛下,虽说收受贿赂一事乃是无中生有冤枉了薛丞相,但前段时日里昔日有一位长孙府上的旧仆来拜见老臣,旧仆告诉老臣,长孙大人密谋造反一案乃是受到了薛丞相的构陷,实则是一桩冤案。”
“哦,还有此事?”天子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大人,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如今还要翻出来旧事重提。
王大人继续道:“从长孙大人府上搜出的铁块等物,只是长孙大人准备给长孙府庄子上庄客新打一批农具而已,并不是用来打造武器。”
“薛丞相对于此事你做何解释。”天子又看着薛丞相。
薛丞相站出来说道:“此事着实冤枉了老臣,当年老臣弹劾长孙大人是因为长孙大人没有通过官府,私下买卖铁块,若是为了打造农具又为何要私下购买?或者说此事若是没有蹊跷为何要掩人耳目。”
在坊间盛传最近有人想要诋毁薛丞相之时,王大人还能站出来弹劾薛丞相,自然是有备而来,若是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骚。
王大人看着薛丞相笑了笑:“那位旧仆还说了,在天子命令廷尉寺调查长孙府一事之时,搜出的那份打造兵器的图样是假的。
那几张草纸是前来调查铁块一案的官员为立功伪造的证据,为的就是将私下买卖铁块,演变成为私下打造武器,以此来破了大案从而获得加赏。”
薛丞相脸上毫无惧色,反唇相讥:“当初是廷尉寺的官吏调查了此事,王大人如今从旧奴的口中得知了此事有问题,想为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