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练深了,就越反朴归真。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这宗就根源。
不管你有什么变化,这个本质是变不了的。拳头还是拳头,该怎么发力就怎么发力。
《拳经》有云,”出拳,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退而腰,总须完整一气”
这是发拳的拳理。
拳未动,脚先动;脚一动,腰跟上;腰动则肩动,肩动才出拳。
王守义不看脸,不看肩,而是看脚。
劲要透体而发,聚于拳头,以劲杀人。出右拳,则左腿在前。
于细微之处,判断对手的拳头方向和目的,洞察局势变化,掌握主动。
高手所决,若真是你一拳我一拳的拳拳到肉,这只是切磋。
而分胜负,生死,就要料敌先机,后发先致,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
城如金的拳架子有些怪,双脚与肩齐,脚尖点地,脚后跟离地,膝微微弯曲,力未满似满,上不起伏,双肩不停的摆动,很难让人分辨其出招的意图。
这城如金把拳给练活了。
王守义这个时侯的应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最好的办法就是太极,以静制动,以发先制了。
不同的武功也是相生相克的。
城如金的这个拳架了,让王守义想起了截拳道。
太极拳并不是克制的绝对功法,相反这两种功夫是相辅相成的。
共同点,都讲究后发制人。
不同点,一个是以动制动,一个以静制动;一个是以慢打快,一个是以快制敌。
这时王守义与城如金的比拼,己不在招式,不在于武功,而在于谁先把握先机,掌控这场战斗,胜负在于武功之外,而在于算计了。
王守义摆了个太极的云手,又名母式。所有的招式动作,都起源于这个功作,可攻可防。
太极有句话叫做“周身无处不太极”,说的就是这云手。
云手不是一个固定的招式架子,而是随对手的动作而动。
王守义右脚尖点地,身体微微一转,一手胸前,一手腹部,左脚在后同样是脚尖点地。
这种应对是对症下药一般,一手上,一手下,可攻可防。身体微转,蓄在腰,随时可发,更能应对两侧的突袭;,左右双脚,前后分开,脚尖点地,可进可退。刚好应对城如金的这个架子。
城如金见了王守义这种应对,狂放的野性有所受敛。
没有明显的破绽,进攻是无用之功,城如金的重瞳明亮起来,想要寻找王守义这个起手式的薄弱之处。
良久,城如金突然收敛了气血,又归于普通人。
深深吐了一口气:“你们走吧,你武功,阴阳共生,更是水火共济,胜负不在于武功,而在于先机。若是比武,百招开外。若分生死,一招即定。”
城如金闭上了眼晴,身子在夕阳中显得格外孤独。
帝王之眼,圣人之资,混迹于山林,有何人能跟上他的步伐。
王守义收起了架子,拱了拱手:“潜龙于野,兴起于风云,等待时机,自然有人与你同行。”
“哈哈哈……说得好,我很希望我们是朋友。可我清楚,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你我是当世大敌。”
城如金背附双手,转身,身背夕阳,迎着春风:“知己难寻,同路而行,可知己却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高处不胜寒,寄情于道,与道同行,同行就是朋友。得失之间在于心,若城兄化龙,在下就是闲居的山野之人。”王守义冥冥之中也种感应,只是自己不信命,不信天,只信自己,这种天人感应更与自己的初衷不符,强自压了下去。
“告辞”
王守义不想再聊下去,与城如金聊天很费心,虽可引为知己,但过于孤傲,还没有酒肉朋友相处来的愉快。
王守义一个纵身,就从山顶跃下,人如大鹏轻轻落下。
“怎么样,没有开打就完了。”向山急忙问道,这情况他没看明白,明明剑拔弩张,却又突然收手,这是怎么回事。
“窥一斑,知全豹,有个架子就知道实力,他不比了,我们可以过去。”王守义望向山顶,正好城如金也向下望下来。
两人点点头,城如金一挥手,牛角山的强人,立马会意,收手拦路木架和大树,桌子一收,就走了人,一刻钟不到,官道就空空如也。
再抬头望,城如金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
棉儿抱着大棉袄,脚步步轻移,颇为吃力的走向王守义。
王守义几步就移到棉花身前,接过棉袄,抱起了棉儿,摸了摸棉儿有些发红的脸蛋:“棉儿,你渴不渴。”
棉花勾着王守义的脖子,脑袋点了点头。
真是苦了棉儿这孩子,年纪就随自己四处漂泊,再怎么精细的照顾,棉儿还是显疲惫不己。
从定山县启程,这一路的天气也不太好,有时风,有时风,冷热交替,又是赶路,一个原本体质就并不怎么好的孩子,能受得了了的。
一路上,也是地型多变,山林,平原,丘陵,山谷,每一个不同的地型,就有不同的气场,孩子的适应能力差,容易造成水土不服的。
棉儿抱着五六斤的棉袄才走几步路,就脸色泛红了,不是走不动,也不是抱不动五六斤的棉袄,而是疲惫,强打着精神才会如此。
……
王守义喂了棉儿一些烧好的凉白开。
这点很重要,对于孩子来说,什么山涧清泉,地上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