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反系统时代>第49回、劫持

龙牙蜉蝣日行百里,人消遣,通常会舞百戏之类的伶人常驻于此,入夜后更是热闹非凡,只是寻常的船客对于花钱看戏的买**较排斥,说白了就是无福消受,久而久之,也只有大富贵胄出行的楼船上还保留着这样的项目。

男子将孩子夹在腋下,急匆匆往船舱内的花楼跑去,一路上撞翻了不少船客,引得周遭大呼小叫,骂声连连。

男子也顾不上道歉,横冲直撞的冲进花楼,四周立着漆成大红色的木梁,两旁装饰用的窗棂古色古香,飞檐斗拱彰显着诗情画意,只可惜无人光顾。

堂内有一个做表演用的高台,台上坐着一个男子,一手拿着一块儿木料,一手操了一把刻刀,正在低着头,聚精会神的雕刻着手中的小物件。

那人衣着朴素,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围巾,将手臂裹在下面,动作不紧不慢,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刀刃下渐渐成型的作品。

男子四下打量一眼,盯着台子上的人吼道:“我老婆呢?”

那人头也不抬,吹掉刻刀下的木屑,道了声,“别急,就快完成了。”

男子立时心头大怒,再次喝道:“我老婆呢?”

那人终于放下手中的刻刀,端详着手中的木人,叹了口气,然后毫不犹豫的向一旁扔了出去,有些遗憾的说道:“哎,好好的一块儿木料,毁了。”

男子哪有闲工夫与此人理论,刚想破口大骂,却见那随手扔出去的半成品木雕砸在台子后方的一个翠玉屏风上,屏风应声倒地,后面是一个气质如兰的女子,双手被缚,吊在头顶的木梁上。

男子见状,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想要将女子解救下来,只是脚下刚有动作,却见台上之人挥了挥手,一把刻刀飞了出去,擦过那女子的脸颊,钉在身后的木桩上,一道血痕出现在女子脸上。

“喂喂喂,别急,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想匆匆离场啊。”

男子不敢再动,生怕被缚的女人再受到什么伤害,女子也被刚才的那一刀吓得够呛,双腿发软,靠在一旁的木梁上,双眼满是恐惧。

“你是什么人,我们夫妻二人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与你,为何要做出这样不齿于人的勾当?”

男子终于冷静下来。

“不齿于人?哈哈哈哈。”

那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桀桀怪笑起来,然后声音戛然而止,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屑,“堂堂‘小火神’邓泰阑,果然还是这般义正言辞啊,与你那个为老不尊的师傅相比,当真是腐儒做派,可笑,可笑。”

男子闻言,面色一凛,不由得皱起眉头,‘小火神’是他作为赏金游侠的时候,江湖上的朋友给的雅号,那时候年少轻狂,快意恩仇,不过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自从有了家眷,便不再过问这些事情。

如今又被人提起这个称号,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若非是有过前仇旧怨的,也不会在茫茫人海中找上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来者不善。

他心系女人的安危,皱眉道:“你到底是何人?”

“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人嗤笑着,缓缓抬起头,“也对,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哪能入得了小火神的法眼,不过这些年,我可是将你铭记于心啊,一刻都不敢忘。”

那人的话中透着森森寒意,男子看到台子上的那张脸时,不由得愣住了,半边脸上满是坑坑洼洼的肉芽,另一半长满黑灰色的结痂,就好像融化后的泥人又重新捏在一起,远远瞧着,就像是一个老树疙瘩。

“既然想不起来,我便在给你一个提示好了。”

那人做出一副故作沉思的样子,一拍脑门道:“几年前,在一个叫羊宝的小镇,一场大火,让一个一心求道的人葬身火海……”

“而那个放火之人,却心安理得的跑去衙门换取一大笔赏金,邓泰阑,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男子闻言骤然看向台上之人,“‘剃刀鬼’邱君子,你还活着?”

“呵呵。”那人冷笑一声,“我这个样子还算活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是老天爷不让我死,吊着我一口气啊,整整六年,你隐姓埋名之后,我找了你整整六年,今天终于能讨个说法了。”

那人似乎是有些激动,不住地咳嗽起来,满地的木屑四下游荡,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又分散开来,无形间有所牵引,插在女子身后的那把刻刀也嗡嗡作响。

邓泰阑焦急的看向那边,又将目光移向台上,斩钉截铁道:“邱君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我老婆。”

台上之人笑得前仰后合,“好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那个女人,再杀了那个孩子,都是我一人所为,你又能奈我何?”

然后猛地坐起来,语气森然道:“邓泰阑,你还没有认清形势啊,现在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跪下。”

男子摸了摸身边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男孩的脑袋,让他躲到门外去,小男孩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这个样子,有些畏惧,又有些依赖,男子点点头,面色严肃,小孩子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犯了大错,父亲才有这样的威严。

他一步三回头的跑到花楼门口,抱着门前的柱子蹲下来,露出半个脑袋向里面张望。

邓泰阑双拳紧握,猛然一抖,两团火焰覆盖在拳上,熊熊燃烧,他紧盯着台上男子,正色道:“邱君子,事不及家人,只要你现在收手,我便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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