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再论赌约之前,你是否应该给仲圭道句歉呢?”随着杨开的主动让步,几位贵胄本都认为无事了,不料谢禹‘得寸进尺’,让稍有缓和的氛围再次僵硬起来,而谢禹身旁的公输木玖也扯了扯谢禹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以免节外生枝。而谢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将左手轻轻地搭在腰间佩剑上直视此时神情极不自然的杨开。
“仲圭,是我的不是。”在一阵沉默之后,杨开朝公输木玖拱了拱手,身躯微低,以示歉意。
“杨兄,这都是小事情,不打紧。”公输木玖扶起致歉的杨开,受宠若惊。
杨开朝公输木玖笑了笑,又拱手向谢禹说:“既然谢兄今夜有事,叔德便不强求了,不过仲圭你得留下。”
“他若是不呢?”谢禹眯起眼睛笑着问。
“只是想要让诸位尽兴罢了,望谢兄海涵。”杨开回答。
谢禹盯着杨开良久。
“谢兄盯着我是何意?”杨开故作疑惑姿态,向谢禹问道。
谢禹将手从佩剑柄上拿了下来,说:“杨兄是希望在场诸位能今夜共饮鹿鸣馆,对否?”此言略有审视意味。
“不然呢?谢兄,你确实是个人物,在下佩服,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才好啊。”杨开皱着眉头反问谢禹。
“那杨兄是否好赌?”谢禹微眯双眼,仔细审视着杨开。“杨兄为何如此想让我等去鹿鸣馆?”
“实不相瞒,我兄早已设宴鹿鸣馆,今日群侠俱在邀请之列。”突兀的问题让杨开捏紧了抱拳的双手,沉默一会儿,旋即向众人作揖,然后回答谢禹:“而并非叔德一定要让谢兄同去那鹿鸣馆,要不是仲圭...”杨开上下扫了扫谢禹并没有说下去,可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杨开的厌恶。
“哦?伯德兄今日会回洛邑?”惠叔虞上前一步询问道。
“是的,家兄在鹿鸣馆招待群侠,我便也想邀请诸位凑凑热闹。”杨开回答。
“原来如此,杨兄之所以想设赌局,是想让我等与群杰共饮?有个惊喜?”谢禹笑了笑,言语间充满着不信。
“是的,我等纨绔不似谢兄好礼义文章,而是喜欢热闹。尤其是仲圭,本就喜好江湖之事,在下不该留下仲圭吗?”杨开反唇相讥。
“好,既然是如此,不如就由你我二人做局,就赌那场上输赢。你赢了,禹便随你去鹿鸣馆,且花销由禹一己承担。若禹赢了,便答应不怪罪于禹,毕竟是禹先拂了杨兄面子,如何?”
杨开没想到谢禹居然轻易就反悔,撇嘴说道:“如今谢兄又想去了?不用读你那圣贤书了?”
“还是要读那圣贤书的,待观武结束后便回家捎上。”谢禹好似没有听出杨开话中之话一般。“仲圭自己去,我还是不放心的。”谢禹略有深意地看着杨开。
“好,既然如此,禹兄请先下注?”杨开没有再看谢禹,而是转过身去看那演武场。此时日行百里与酒客之间的较量到了相持阶段,二人谁也无法轻易地击败对方。
“杨兄,这比武之人仅限日行百里和酒客吗?”谢禹扶剑走上前去,细细地观察,问杨开道。
“不是,江湖规矩里是按照来客的人数进行比武。日行百里这边来了两个人,那洛邑也要派出二人的。”杨开回复道。
“那杨兄知道洛邑方第二人会派谁人比试吗?”谢禹回过头继续询问。
“不知。”杨开轻轻吐出二字。“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禹兄,未知会显得有趣一些。”
“既然如此,那禹便押注日行百里一方获胜吧。”谢禹说完便转过身走向公输木玖,并没有观看比武的意思。
“哦?禹兄如何就能确认日行百里一方会赢?”杨开两眼冒光,大笑问着谢禹:“我刚刚看禹兄方才有观察那少年许久,莫非禹兄将宝压在他身上?”
“非也,禹只是通过杨兄对洛邑五客的介绍进行的判断。”谢禹说。“五客中唯有剑客能与日行百里相较高下而已。”
“哦?禹兄如何得知?”惠叔虞听了谢禹所言,来了兴致,问道。
“日行百里乃燕地豪侠,家父见多识广,曾与我提起过他的本事。”谢禹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杨开。
杨开闻言不由得心中一紧。
公输木玖也在一旁瞪大眼睛:“子琪兄你方才来的路上为何不跟我说,还费我好大一番口舌。”
谢禹并没有理会公输木玖,而是继续说:“酒客用的是白狮子的拳术五酒亢音,顾名思义,在施展此拳之前若是饮用五种不同的烈酒,酒力在体内相互驳杂能刺激经络,活沸血液,从而促使炁的迸发。”谢禹顿了顿。“但是此时,酒客的酒力通过炁的大量使用而被排散出体内了。在这种时候已经不能与日行百里相抗了。”众人随着谢禹所说向场内望去,果不其然,酒客已浑身发虚汗,腿脚无力。
“此拳之弊端就在于此,酒力会促使炁的运行,可炁的运行也会让酒力迅速消散,其间,炁还会用作排解酒力伤身。所以炁的使用量巨大。若是继续饮酒相搏,则会导致内炁透支,从而伤了经络。”谢禹一锤定音。“酒客已经败了。”
“谢兄所言尚早。”杨开冷不丁地说。“我看那酒客还想与之一搏呢。”
话音刚落,那酒客从腰间掏出一壶酒,扒开塞子便往喉咙里灌,而日行百里也没有出手追击之,反而是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喝得壶里的酒一滴不剩,酒客干脆地一抹胡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