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心看了看杂乱的房间四周,心下憋笑,刚才看这个男人拿着手帕细细擦拭着行李侧面直到擦到反光才罢休,就猜到这男人应该是有洁癖。
手里卷了卷缠到了一起的脚边的衣物,心想,要是再故意乱一点说不定这大少爷忍不了就趁早走了呢。心里的想法逐渐成型,叶欢心颇有些得意。
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卧室里米色的柜子,把柜子里面的一些报纸啊,桌布啊,全都扯出来,那场面要多狼藉有多狼藉。
可是就在她把客厅里的行李搬进了屋内折腾了一番以后,一转身,客厅里的杂物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茶几上整整齐齐,不能说有多宽敞,但是至少地面上茶几上肉眼可见的杂物都被细致地摆放起来。
叶欢心简直石化在原地,这男人都做了些什么?再转身看去,霍衍已经熟悉地获知了她家茶叶和茶杯的摆放位置和操作方法,斯文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水。
他随手把西装外套搭在了旁边的椅子靠背上,领带被扯得稍稍松了一些,白色衬衫隐隐地透着肌肉的轮廓,清瘦的身影里满是绅士的品格。
清润的俊颜在雾气里氤氲着,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深眸却尤为吸引人的注意。细细品着茶水的模样令人仿佛觉得眼前的仿佛是琼浆玉液般可口。
他一抬眸,看见了叶欢心之后眼神里有了一些亮光,又看到了叶欢心从下班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插在裤兜里的一沓a4纸,眉眼俊逸。
轻轻放下了手边的杯子,欢心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朝厨房走去打开冰箱,打算做些吃的,并且也把裤兜里揣着的档案塞到了屋子里面并不作声。
“吃过饭之后再研究工作吧,工作上的事情总比不上健康重要。”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叶欢心扶着冰箱门的手轻轻一颤,一股受制于人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但是理智告诉她要冷静。
用了最大的克制力关上了冰箱门尽管冰箱门内只有所剩无几的一些蔬菜。
霍衍已经起了身,撸起了袖子,到洗手池旁边洗起了茶杯,细腻仔细。
叶欢心刚要转身就被霍衍拉回了厨房,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糖,叶欢心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这颗糖究竟有毒没毒就已经把这颗糖完美地含进了唇舌中。
瞪大了一双猫瞳看着霍衍,却发现自己几乎被圈进了他的怀里,她从小练武算是身材高挑的女生了,可是和霍衍一比还是矮了一头。
霍衍的衬衫有些单薄,他的体温隔着衬衫徐徐地传递,传来了淡淡的薄荷香味,烧的叶欢心脸有些红。
“可能饭会晚点做好,去工作前先吃一块糖,才有精力思考,你有低血糖,记得以后随时带着糖,听到没有?”
低沉的声线带着温柔又有些不容置疑的语气,热气微微洒在脸上,叶欢心觉得脸上有些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含着的一颗薄荷糖淡淡地融化在了舌尖,一点沁人心脾的凉意混着丝丝的甜涌上心头,叶欢心心里有些复杂,越发不敢直视霍衍。
霍衍的脸上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她抬头正对他棱角分明的精致下颌。
“你的手臂受伤了,做饭还是我来吧。”许久,叶欢心出声。
“我只是手臂伤了,右手依然健在,不用担心,小欢心。”
声音的磁性通过胸膛让叶欢心感受了微微震动。
使劲推开了眼前的人,她径直走回了卧室,打开了文档,细细研究。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霍衍为什么要在警察到来之前就知道了酒窖有问题,又为什么那么精准的抓捕了整个江城市与酒窖有关的嫌疑人,里面包括了江城的四大家族的不少人,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难道霍家已经一家独大到如今一手遮天的境地了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霍家本身也有暗地渠道与这些暗藏的势力有所勾结。叶欢心的眼神渐渐凌厉。
手里的文档逐渐握紧,这么多年了,一提到毒枭暗道她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爸爸戴着警帽身穿警服满身伤痕的样子,夜夜入梦,是挥不去的阴影。
身为一名人民警察,牺牲是义不容辞的,但是公道如何,事实却让人心凉。
也许自己做的更好一点,爸爸就不必每晚都到她的梦里走一遭提醒着她身为一个警察的责任吧,可是自己连一个小组长都当不好,现在还让一个陌生男人住进了家里,自己也只能赔礼认错。
心里面的叹息声如晨钟暮鼓每每响起,眼眶里都是微红打转。
继续翻着文件,翻着纸片的哗啦哗啦的声音混合着厨房传来的切菜的声音,让这个冰冷寂静的家里充满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叶欢心再次憋回了眼泪。不管他霍家还有那些江成城盘根错节的黑恶势力有多不可一世,她总会看到明天的阳光的,活着就是机会,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等过了大概三小时后,她被一阵饭香弄醒,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本来散乱地摞在桌子上的文件档案此刻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头柜上,天色从傍晚的夕阳变成了夜晚的墨黑色。
床头柜上昏黄的小灯照的一碗阳春面越发的看起来有食欲。
而霍衍就安静地坐在她刚刚坐的椅子上面看着一本书,他换下刚刚穿着的西装换上了一身居家服,宽松的米色薄毛衣搭配着宽松的裤子,碎发微荡,他戴上了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她从前买来却从没有看过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