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受之前的影响吧,换好汉服的言念念表现得像是大家闺秀一般,文静,淑雅,端庄,乖巧。
遇见颇具古代特色的小吃时,也不会嚷嚷着要吃,就轻轻拉一拉言金的长衫,眨眨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言金。
闺女理解能力十八级的言金,果断秒懂,立马掏钱买下来,然后小口小口细致的喂着她。
从女儿奴毫无做作的直接转变成了家奴。
恨的丁一书媛几度想要化身绝世妖女去把自己老公抢回来。
“唔——”每当丁一书媛满身酸溜溜的怨念的时候,都会被言金顺手喂食一大勺,一大口。
‘滴,封印成功。’丁一书媛脑补着,咀嚼着,突然有些想笑,忘记了嘴里的食物。
“噗,咳咳咳咳——”
“哎,媳妇,你慢点呀,你看看闺女,都知道细嚼慢咽的。”言金轻轻拍着丁一书媛的背脊,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哼。”
自然,收获了丁一书媛一对大大的白眼。
“麻麻,水。”言念念抱着自己的小水壶,仰着脑袋递给丁一书媛。
“,还是我闺女对我好。”
“爹爹对你也很好啦。”言念念表示,这个锅我不背,休想拉我加入战场。
“是是是,你爹爹最好啦。”
“啊嗯,爹爹最好啦,世界第一,嘻。”言念念顺着杆就蹿上去了。
这话噎的丁一书媛背过气去半天没缓过来。
‘我不是想夸你爹啊。诶,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我,想哭。’想了想,丁一书媛还是原谅了这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仔。
当然了,这些心理活动只是丁一书媛闪过的一些吐槽,对于言念念的爱,她一点都不比言金少,哪怕言金思念了五千年。
“!”走着走着言金突然被言念念拉了下衣摆。
“怎么了?”言金蹲下身子与言念念平视。
“爹爹,你看!”言念念指着一旁半人高的海报,对于大人来说,这大概就是一个广告底栏,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正好在视线正中。
“洛都手工汉服展,原来是展会啊,我以为是什么制衣厂广告呢。要去嘛?”
言念念微笑着点头,表示很感兴趣。
“好,明天上午咱们就去参加,一会儿爸爸去买不料,咱们回家自己做汉服。”对于言金来说,女工简直是不要太简单,更为精细的阵法可是言金的看家本领。
再优美的风景也有看腻的时候,特别是这种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地方,而审美观,言念念已经被言金培养到了一个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高度。
在选衣料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店铺里有彩丝出售,彩丝是特殊蚕蛾科的有害蛾出产的一种天然蚕丝,多半为药用蚕丝。
能产出优质的彩丝,必然是吃草药花药结茧的有害蛾蛹。
“老板,这个怎么卖?”
“哟,识货啊,这彩丝因为质地柔韧,所以比别人家的贵,那么两三倍。”店家精明的看了一眼言念念。
“嗯,两倍价格吧,都包起来我全要了。”言金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所有,并没有计较什么。
“全,全要?”店家一愣,随即堆笑起来,“没问题,您看我这的存货……”
“都行。”
于是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交易起来。
言念念倒是对衣料的渐变,印花比较感兴趣,在屋里兜兜转转捏捏摸摸。
一般这种老店都在布卷旁有一条试手感的布片,所以店家也没过多在意言念念这个小孩子。
“诶,您慢走,有空常来。”
“你怎么买这么多啊?”丁一书媛挽着言金,这才询问着。
“这哪是什么彩丝啊,这是变异蚕丝,这么说不太对,应该是人为喂食的结果。”
质地与一般蚕丝差别不大的彩丝岂是野生有害蛾可以产出的?一般人不敢买是怕遇见不良商家染色调剂的。
所以退而求其次去买食用染料娟染的真丝。
店家在言金走后,立马开心起来,积压了两年多的特殊彩丝可算卖掉了。
其实,这种彩丝就是蚕丝,只不过产生过程有些曲折而已。
古法里产彩丝就是用药蚕,古法失传之后才慢慢开始流行用无害的植物染料染色。
店家的方法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也不知道从哪了解来的药蚕说道,于是回家瞎琢磨。桑树是一种极其娇气的树,桑蚕也是。
但就是这么两种极其娇气的物种,硬生生让店家给捣鼓出了彩丝。
桑树嫁接草药花药,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导致整棵树死亡腐败,桑蚕也是,不是最优质的桑叶绝对是吃都不带吃的。
桑树枝末嫁接,感觉不对就直接砍掉整根树杈,获取很少的一部分成品彩色药叶,因为在桑树上长大,所以带着浓浓的桑叶味儿,再把最强壮的蚕虫挑破味蕾与感知器官,饿上一顿再喂食。
如果不是产出是普通蚕丝的六倍,这种十不存一祸祸方式,大概是早就被放弃了吧。
早些年,店家还真因此发了一些小财,但是由于同行的恶意打压散布谣言,最终落得个挤压箱底的结局。
也没别的,就是带有的些许药味被同行传为毒蛾的蚕丝,和化学染色。
无论是毒还是化学染剂,都是人们心中的大忌讳。
也有人说,会不会是古法蚕丝,但有人立马拿出了家里的家传刺绣,古法染丝是那种通透淡淡的颜色,而不是这种鲜艳欲滴的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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