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公交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身形清瘦,利落的一头短发,额前的碎刘海不过遮住眉头,眉眼清丽,眸光淡淡,最有辨识度。
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也不无可能,但那人却在看了一眼自己后就慌不择路地跑开。
那就只能是对方了。
弗陵跑得快,这具身体很适合跑步,不止是因为长年累月联系舞蹈的缘故,体质比常人的要好很多。
弗陵很快就在红灯路口将人给别了下来。
看着对方微微喘息,脸都红到脖颈一下,她得意地环着手。
“继续跑啊?不用训练?不准备今晚的比赛了?”
她微微弯了腰来,双手搭在自己膝盖上,忍不住苦笑。
“我还以为是谁啊!原来是我们不努力就要回去继承百万家产的顾小姐。”
被她揶揄得脸色泛红,弗陵食指微微弯,搔了下耳朵的痒。
“那你跑什么?鬼鬼祟祟的。”
栾诗呼呼地喘着气,身上腾着阵阵热流。
“那你呢,身为队长却临阵脱逃,有什么本事说我?”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好吗?
但好吧,她承认这件事是自己不对在前,没有提前处理好自家后院,导致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也连累了队友。
但隐瞒出身这件事她还真就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做错了。
哪条法律规定有钱人不能低调做人了,皇帝还有微服私访的呢!
弗陵耸了下肩,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
“我那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
“谁的生活不是生活,那你以为我是在修仙?”她挑眉,好看的眉玩味地笑。
弗陵琢磨着“修仙”这两个字,想到平日里的她倒真无情无欲,或许修了个绝情道也不一定。
跑的距离虽然不长,但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实在是有些腰酸腿疼,栾诗缓缓地直起身来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脖颈处有淡淡的粉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蚊子咬的,可哪家的蚊子竟然能够那么凶?
弗陵也不是什么傻子,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底带上几分疑色。
“双修。”
栾诗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肩膀的衣服有些露,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是一些特殊的原因,比如说人力。
可在听清楚她的话后,脸上一阵爆红,愤怒又羞怯地看向了她。
“艹,顾相思你……”
“我们要在马路上开辩论赛吗?”
虽然她们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但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个穿着病号服上街晃荡,一个人神sè_láng狈,脖颈上还有吻痕。
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比赛场地。
“你还钱哈。”弗陵一坐到车上后,当即想到自己最近的窘况。
如若不是在霍老太太的小区门口遇到栾诗,估计自己早就坐公交车去集训地了。
毕竟那省钱又环保。
可现在,弗陵目光绕有所思地盯着边上这位。
“顾大小姐被赶出家门了?”
弗陵抿了下唇,挠了挠后脑勺后说,“嗯,差不多吧。”不敢回家必须要寄住他人门下,可不就是被赶出家门。
栾诗递过去一眼,忽觉几分好笑。
“难怪穿得这么……鹤立鸡群?从医院就这样跑出来,你爸妈要是堵在集训地门口,现在回去还不是中了他们的请君入瓮?”
相处了许久早已经是习惯了这种互黑方式。
早在她知道自己出身富贵人家后,经常能从她口中听到各种酸气,勉强就当做是她仇富吧。
但她过去也不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也没看到她见过几个出身殷实的大小姐,但也不至于反应大到这个程度。
不过她这句话确实也属实。
弗陵故意怼回去,“不像你,说说你自己,被骗财还是被骗色?”
栾诗抿了唇瓣发白,垂落在膝盖的两只手也攥得十分地紧,她偏过脸去,将自己的淡蓝条纹衬衣的领系得很紧很紧。
但这种行为好像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现实。
弗陵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来,绷着一张脸,后背似有寒气侵入。
“被欺负了?”
她不语。
弗陵眉心拧得越发地紧了,掰过她两边肩膀,将人拉近眼前,直视着她双眸中的淡漠。
“被谁欺负了?”
栾诗不语,侧头去看司机。
弗陵指尖按在她下颌上,掰过她的脸转过来,语气喑哑。
“不会是段郁斯吧?”
刚才就是在小区门口撞见的她,而且楼上霍老太太隔壁住着是不就是那位。
而眼前这位好像是同对方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存在。
栾诗挑眉,看她眼下这副状态俨然转变成了抓奸的妻子,对着疑似出轨的丈夫三审四问,委实觉得几分好笑。
“你就这样看不起我?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看来这是郎情妾意,自己在这里瞎操心些什么。
而且这还是弗陵头一次从她眼底看到超乎过往的势在必得。
“所以你们俩真的有什么前尘旧梦?”
“……”
“所以我们昨晚通话的时候,你是在隔壁?”
“……”
弗陵若有所思地往她闪躲的神色中瞄了一眼,舌尖抵了下后槽牙。
“你们昨晚,挺激烈的。”
栾诗下意识掩住脖颈上的红印。
弗陵若有所思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