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对不起。”
“怎么回事?”
“是许昌文,你出事也是因为我。”
许昌文自从那次剽窃事故后就身败名裂,但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心底那一口气,想铤而走险,也毁了自己。
可弗陵的行迹太过固定,但一直在科研所内,许昌文便一直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
是以,只有将心思打到何教授身上。
作为他的学生之一,对他的生活习惯早已信手捏来。
但凡弗陵心底有那么几分重视这个人,就不会不管不顾。
只是因为弗陵手机坏了,许昌文抓到何教授后又始终联系不了她,又不敢真伤到何教授。
挨到近乎半夜,什么好处没捞着,弗陵带了人过去,许昌文倒是被吓得抱头鼠窜。
“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将他给抓到。”
何教授抬了抬手抵着唇角,咳嗽了一声,喉咙中似是有痰。
弗陵翻找出车内的矿泉水给他,检查了下没人喝过,扭开瓶盖给他递了过去:“没有开过的,教授,先润润喉。”
苏昶这时候也已经带了外卖馄饨回来车里。
何教授接过水后润了润喉,又从苏昶手里接过那一盒热乎乎的馄饨,心底感激备至,却见苏昶的另一只手里拎着一杯热奶茶直接便往弗陵怀里塞去。
何教授瞟了一眼,不免嗤了一声,顺着那只手往男人脸上瞧去,倒是唇红齿白,俊秀少年郎一个。
“怎么就一盒,再去买一盒。”
他从兜里塞出一张一百块,算是还了这两盒馄饨的钱。
苏昶:……
······
何教授瞟见那人下车后,身侧忽听一阵奶茶吸管插入杯子中的声音。
弗陵被他目光盯得讪讪,主动将奶茶给他递上去。
“不跟你抢。”何教授忍俊不禁。
弗陵抿了抿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继续端着奶茶。
何教授抬了抬下巴指着车外那位,说:“外头那个怎么回事?”
“刚认识的,不了解,程鹤殊的朋友,包括进厂房的那几个。”
何教授愣了一下,倒也不曾想到刚才那几个,就跟公园里放饭的猴子一样,嗅着肉的味道就直接上去抢,怎么却是跟程鹤殊为伍?
“你去找程鹤殊帮忙了?”
“嗯。”
“委屈你了,肯定受了他不少白眼吧?”
弗陵心底暗自点点头。
何止白眼啊,因为他差点将小命也给丢了。
何教授将她手里端着的奶茶给接了过去,自然而然的动作,忽然有些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弗陵摩挲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讪讪地笑:“还好还好。”
心想着,其实自己也不是空手而归,至少现在的程鹤殊忌惮着她。
除了奶茶……
何教授忽地抬眼看了看她这幅傻憨憨的样子,兀自叹了口气。
“以后你也得小心一点,这次许昌文没有得手,哪保他下一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许昌文会抓到的,到时将他手脚打断,再关到监狱里,也算是小惩大诫,就算他有帮凶,也会有所忌惮。”
“那也得小心一点。”何教授声音微沉,目光带着几分忧心忡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弗陵点头:“是,我知道的。”
······
苏昶已经回来了,这回手里拎了一盒馄饨,跟之前口味一样,这次还多了两盅汤。
倒是想得周全,何教授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回家后,来不及安慰哭泣不断的妻子,便将两盒馄饨摆在妻子面前,还将奶茶也给她递到眼跟前,就想让妻子别再哭了。
“之前一直嚷嚷着要喝这玩意,可你也不想想自己血糖多高,我一直克制着不让你喝,也是为了你身体好。”
“怎么连吸管都给插上了,你不会拿喝过的给我吧?”
“都老夫老妻了,我喝过又怎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
何教授只好将吸管的另一端给换了过来,重新插在奶茶里。
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样总行了吧。”
师母勉为其难地将奶茶给接过,闷闷地看着丈夫问:“你没受伤吧?”
······
苏昶饶有所致地看着那一幕,目光有些痴痴然。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柠檬水中,酸酸涨涨的。
“感情真好,我要是老了之后有个给我送奶茶的,还不得幸福得死。”
弗陵抬手拖着下颌,木木地说了句:“是啊。”
被撒狗粮撒得久了,已经免疫,不像这颗新来的柠檬,不管发生什么都大惊小怪的。
可她也好想也喝点东西,太渴了。
可这两夫妻好像忘记了待客之道,连茶水都不给一杯。
“对了,你和何教授是……”
苏昶侧过头望了望她,暖黄的光扑在她肩头上,恬静美好,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
“何教授夫妻在我十三岁那年收养了我。”
那年应该是她这辈子过的最为艰苦的一段日子。
福利院院长贪腐,社会热心人士捐赠的基金也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可以说福利院里是连锅都掀不开。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愿意收养她的人,有几对是幸福美满的夫妇。
但弗陵当初综合考虑过他们的家境后便果断拒绝了。
她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自然需要很高的起点。
后来有一对外国夫妻,但她也不愿意跟他们离开,怕出国后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