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收获这样的答案,他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有时候觉得你倒是挺无情无义的,连父母可能离异这事也能够拿出来调侃,可有时候又觉得你这是因为失望至极,才会做到漠不关心。”
失望至极?
她就困惑了,自己难道有过任何失望的瞬间?
弗陵不满地哼笑数声,“你很懂我吗?同学,我可是连你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
话音一落,不耐烦地拿着换洗衣物转身进厕所,冷冷地丢下一句。
“别跟着我。”
门闷哼了一声,似是痛极。
他环着手靠在门旁的墙上,如墨染的瞳孔渐许染了黯色。
“我是不懂你,我们之前连说话都不曾。”
泡在浴缸里,弗陵用手机,尹继善过去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买的。
父母并不清楚这一件事。
原本还想着从手机上能够找到一些关于过去的记忆,但手机空白,除却手机自带的小程序外,其他的地方干干净净,不知道是不是事前有清除过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她也只能静静旁观着事态进展。
夜里睡觉前依旧开数据搜寻了近期关于朱宝麟的新闻。
不曾想,五十万的善款目标很快就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一。
这接下来会随着新闻的不断推进,怕是会有更多的慈善机构回来会去资助对方。
弗陵想想就有些生闷气,自己的家近期可是因为这些事情风雨飘零,父母争吵不断,尹仲景现在晚上还直接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可朱家人倒好,靠着朱宝麟这一人倒是收获良多,本来家境就没有网络传的那样贫寒,有房,也有车,但就是这样家境的人才会知道有这种网络筹款的方式。
这要换成穷乡僻壤里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根本就不晓得世界上还有这种来钱快的方式。
“这可要比上大学赚的钱还要多,你觉得呢?”
耳根边传来清冽的说话声,带着满满的戏谑和玩味。
弗陵冷哼,却又听到他说:“他们家现在一定很感谢你,发自内心的。”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地平复着自己本就不太安稳的心跳。
不生气,不生气,不跟傻子发脾气。
“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弗陵闭了闭眼,走到床边摊开被子。
刚想躺下的时候却见到他也随之躺在了自己身后侧的位置。
过去跟个影子一样黏在屁股后也就算了,如今还敢登堂入室,就没见过比起他还胆大妄为的鬼。
弗陵蒙着被子,声音微微发紧,“你干嘛也躺下?”
他反倒一本正经,规规矩矩地将被子摊开,分掉一半过去。
“怕什么?我都不怕你占我便宜。”
弗陵扯了扯嘴,“你一靠近我我就冷,白天那天也就算了,晚上好不容易想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他嘴角轻轻上扬,理所当然的说着:“家里不是有暖气?你要是冷就再找床被子盖住,刚好一床被子也不够我盖。”
话音一落,身上的厚被子就被其给一把卷了过去。
他还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掖好了被子四角,双手交叉而握,平放在胸口之间。
弗陵忽然觉得有几分瘆得慌。
这家伙不会是将自己这床给当成棺材板了?
何况他死之后还穿着这身夏天的衣服,肯定是当时遗体没有得到很好的对待。
若真曝尸荒野的话,倒是可怜。
不过自己大晚上的想这些东西做啥呢?
只见他翻了个身,左手手臂枕着脑袋后,有意背对着自己。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气鼓鼓地重新躺回去,抱着手,呼吸渐重:“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他说,“不是你一直想找我的?我这是应你所求这才留在你身边,别将别人的好心给当成驴肝肺。”
弗陵微微抿了下唇,又说,“吓唬他的人是你,你去自首,别让我背锅,又或者,想一个办法,让人财两失。”
“这么心狠的?好歹朱宝麟还是我们同学呢?”
同学?
之前在荒郊野岭外的厂房吓唬他,可看不出来他还顾忌着那么一点同学情分。
他忽然一笑:“不是你自己说要敢作敢当的?既然之前都敢那样豪爽了,现在还怕这些做什么?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
话音未落,便被弗陵给打断。
“为了正义。”
他错愕地挑了下眉头,为自己听到的那个答案感到几分好笑。
“什么?”
弗陵懒懒地扬了下唇角,“那样当饭做是心底的正义感作祟。”
“不信就算,我最看不惯的就是校园暴力,站出来”
弗陵指尖无措地摩挲着摩挲着,心底闷哼数声:现在就等着偷着乐吧,等那天要是尹仲景发起飙来,看谁还敢再说他们家半个不字。
尹仲景可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兴许是没能够等到她回应,侧过头去看时却见她还扬了扬唇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生几分好奇。
“怎么不说话了?”
“不与傻瓜论短长。”
弗陵笑微微地说着,彻底将对方给怼无语后,心满意足地阖眼而睡。
事情确如弗陵所料。
尹仲景实际上一直在暗处里有所行动。
第二天,朱挪用善款去买钻石的事情被人揭穿开来后,恶臭无比,臭名远扬
朱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