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孟良平倒是松了一口气,“你哥信就好。”
弗陵无奈地叹了口气,睁着眼,盯着屋顶的天花板看了又看,心情复杂。
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信这种毫无水准的谎言,不过是不想拆穿,主动配合我们将谎言延续下去而已。
可眼下更为烦人的是,无非是王蕾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已经烧到了自己自身难保的境界。
原以为范寅只是个普通屌丝表态男,才会恬不知耻地去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原以为王蕾也只是被那男人的面相蛊惑,可意料不到的却是精神和身心的双重控制。
弗陵忽然间觉得有些头疼。
“爸。”
孟良平疾步过来,俯下身将她从病床上扶起,把枕头塞在她背后固定住,道:“怎么了?是要上厕所还是想吃东西?”
“不是,就坐坐,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这些天入院以来,弗陵都被他精心照顾着,除了呼吸外几乎是什么都不用她自己做。
但凡她冷一下热一下,他比自己还要紧张得多。
孟良平见她眉心微紧,心口也不由得一提,“怎么了?是不是刀口又疼了?”
弗陵摇摇头。
当初孟良平决定去抓那个跟踪自己的变态时,不过问了几句话便发现对方纰漏百出。
范寅狡辩不了几句,还是难逃孟良平的火眼金睛,当时他想跑,孟良平自然不让。
可是一来二去,两人你追我捕间,遭到对方的强烈反抗。
弗陵当时没有听从孟良平所说一直躲着,在发现范寅夺过他手中的刀后,下意识地上去提孟良平要小心。
闪躲之间替他挨了一刀子,在左肋下,但也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如果真的伤到孟良平身上,那她肯定是会内疚一辈子。
毕竟这个麻烦是她不听警告领进家门的。
“之前哥对我说过,不要去碰危险的事,我不听,现在我……有些后悔了。”弗陵说。
孟良平顿了一瞬,安慰她道:“没事,现在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弗陵无奈地扬了扬唇角,望着天花板时,双眼毫无聚焦,空洞一般。
人没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好像是这样说没错,可心底却总像是哽着一根骨头在喉咙口,就连最简单的汲取空气都觉得困难。
当初是觉得咽不下这一口气,所以说什么也要让对方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可现在事情的走向,却不遵循她心底所思所想。
王蕾,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