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校医室内。
被无端质疑的校医砰地一声气冲头顶,拔身从转椅上起来。
“你才有病!”
“我就算医术再差,但怎么可能给学生开这种药?”
“你把话说清楚......喂喂喂,老赵,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避孕药......”
电流声一断,戛然而止,不了了之。
······
空气中一时寂静。
老赵是特地避开了办公室内人最多的时候,跟她说起这件极其隐私,甚至可以影响一个女孩子学业问题的事。
“这是避孕药?”
弗陵难以置信,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神,只是见着老赵面色沉沉,一个劲地逮住避孕药要她给一个说法。
弗陵却是笑了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幸好我一直不怎么相信校医室校医的医术,对他开的东西都不敢入嘴。”
话虽这样说,心底却不尽然。
不可能啊,如同刚才校医所说,就算他医术再差,也不可能敢给学生开这种药。
除非医德有问题。
又或者,这药被人换过。
鉴于今天为什么老赵忽然,弗陵心底一直揣着一个莫名的怀疑。
好像无形中总有一根线,要将自己往这个避孕药身上牵引。
“老师,今天紧急演习这个计划是谁提出来的?”
老赵顿住,“之前想查你们有没有带手机,知道要你们自己交上来肯定是不同意,后来有个同学......”
话语中陡然一顿。
老赵挑了下眉头,手拍在桌上,“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怎么好像你才是老师一样?我再问你一遍,这个药是什么成分,你自己真的不清楚?”
弗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说:“既然怀疑是我有问题,那你自己找证据去,就连法律上也遵循谁主张谁举证,没有言之凿凿的铁证,别想把帽子往我头上冠。”
向来她在老师面前的样子都是好学生形象,说话也一直温温和和,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亲和友好,这不仅仅是老师对于孟襄此人的印象。
可今儿的孟襄好像有一股气,是自信,有底气的人自然站得住就脚,更不怕别人污蔑栽赃。
“你这样的态度是在跟我说话?”
“我一向都是尊师重道的,只不过有些时候,脾气躁,惹不得。”
老赵忽然笑了笑,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说起来,本来就只是要查你们带手机的情况的,哪知道忽然查出来那么多牛鬼蛇神。”
弗陵微挑了下眉头,心底不明,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推荐阅读//v.///
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感觉到了无形中的那一条线,是有人一直要把这个局往弗陵脚下牵引。
而现在,在外人看来,她已经是入了局,中了套,接下来定然又会有无数的风波,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
老赵说:“这药不是你的也好,其实老师我刚才那样着急,也不是怀疑你生活作风的问题。”
他微微一顿,压低了下声音,脸颊两侧似乎还有些不自然,不过他的肤色本来就被晒黑了,就算红了,也看不出来什么。v手机端/
“我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运动员,参加比赛前,要是刚好赶上自己的生理期,会吃避孕药,好像会延迟生理期。”
“我怀疑的是这点,但这种药对身体伤害的确大,你是我的学生,年纪轻不懂事没办法,但做老师的不能坐视不管。”
话落后,随手就把药推回到弗陵面前的桌边。
“药还给你,怎么来的我就不继续追根究底了,但到底该怎么做,你自己衡量。”
弗陵取过,握着那一方小小的袋子,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她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自己承认了这药就是自己的,这药的用途也的确如老赵所怀疑的为了参加不日即将举行的校运会比赛。
可只有弗陵自己清楚,她是自己心底生出了他念,要故意往下掉入这个局。
她要亲眼看看,幕后作俑者,到底会如何给自己作一个茧。
······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孟叔同出乎意料地来找她。
今天太阳再就谢了,明天该不会升不起来吧?
见她还傻愣愣的在位置上坐着,孟叔同催她:“还不快点。”
弗陵不自觉地咬了咬腮帮,不情不愿地收拾,慢腾腾地出门。
离开前,不忘同最好的朋友王蕾打了个招呼,得到对方同样亲切的回应后,挥动得有些许僵硬的指尖总算得以放了下来。
出教室后,弗陵便站定得笔直笔直的,问他:“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孟叔同接了过来,挂在自己手臂上,见她的样子比起刚才更愣了几分,挑眉道:“还愣着做什么?跑啊。”
弗陵哦了一声,这才抬脚,开始小步小步地跑着,等下了楼梯,到了宽敞的空地,这才逐渐加速。
孟叔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丝毫不落她三步之距。
半途中忽然下起了雨,起初还是雨丝子。
弗陵想着加快点速度,就这样冒着雨跑回家去,可雨势渐大,眼前视线朦胧,豆大的水珠打在脸颊上,好像是细嫩的柳条抽打着脸。
手臂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过,往一侧的街道下躲。
弗陵擦了擦脸上的水,纳闷地看了眼黑压压的穹顶:“三个月没下过月了。”
孟叔同肩膀落了一袭雨,抬手掸去时,闻言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