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拉拉扯扯做什么呢?”
突兀的响动惊扰了一时的静寂。
弗陵斜睨了这突如其来的讨厌鬼一眼,心底烦透得要死,他还敢找上门来讨麻烦。
“屁股好了。”弗陵冷哂。
檀沐嘉眼下一沉,想起当时的事脸色瞬间恼然,可看着她和徐七两人,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我告诉爷爷去,你这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
弗陵冷笑,没去管他,对徐七说:“这种行为就是告密,我记得,一般也都是在小学、初中的年纪,有些学生总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内幕抓到了什么把柄,就恨不得跑出老师面前邀奖,这种人很难在同学间和睦相处的,你要引以为戒。”
徐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大步跑开的檀沐嘉陡然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骂你的意思?怎么,中文还没我学的好吗?”弗陵挽了挽唇,不由得觉出了几分好笑。
檀沐嘉拳心攥起,怒火中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弗陵扬了扬唇:“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夸奖。”
羞辱感迎面而来,檀沐嘉攥起拳头:“我要杀了你,给我母亲报仇。”
弗陵见他踩着大步跑来,索性叉着腰原地不动地等他过来。
还没她肩膀高了就想装腔作势,真不知道檀晩在国外其实也是个刺儿头。
手臂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了过去。
弗陵拧了下眉头,扯着徐七的手说:“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插手。”
徐七不闻不问,将那迎面走来的人用一根手指抵在他脑门前。
“混蛋,你放开我。”檀沐嘉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这家伙,而后又睨向躲在他身后的檀晩,冷笑。
“檀晩,你除了喊人帮你外你能做什么?”
“总比你孤立无援要好。”弗陵眼底尽是嘲讽:“你要有本事,叫你爹出来帮你打架。”
檀沐嘉手脚一阵一阵地发着抖,面色阴沉,“以为我不敢吗?你给我等着,你们这对奸夫**。”
“徐七,打他。”弗陵忍无可忍。
檀沐嘉忽然手脚仓促慌乱地往后退开,眼前这二对一的架势对他而言根本不利。
不过是找帮手,她可以自己又何尝不可,何况这个家里,将来全部都是他的。
说完后檀沐嘉便大跑着离开,不忘记指着弗陵,沿途咒骂。
弗陵胸腔鼓动,甩开徐七的手。
“这就是养而不教的后果。”
她看了徐七一眼:“你可不能学他。”
徐七:“嗯。”
······
祭祖过后,檀家的亲戚朋友,除却一些有急事离开的,都早现离开。
剩下的,还要参与祭祖过后的家宴和之后沐浴熏香的环节,听说沐浴过后,还要进池塘给历代列祖列宗抄写佛经。
这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弗陵也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坚持那么多繁文缛节不放。
家宴晚上,吃得不欢而散。
无非又是檀沐嘉那臭小子在宴席上无端对弗陵进行辱骂,被老爷子给赶柴房闭门思过去。
可再经过檀沐嘉加工润色后,弗陵和徐七的关系也被各色眼神盯得莫名。
何况,在今夜这场夜宴上,檀老头还有意将温书和许心玥也邀请上桌。
虽然没在主桌上,但看好戏的热情还是不低于主人家。
听着这席间长辈们各自的唏嘘、戏谑、嘲讽,接连不断,好好的餐桌礼仪都被荒废了。
弗陵扼腕叹息,好像事情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用处,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
毕竟能有这么一个机会接触那种尴尬的婚约现状,何乐而不为。
她忽然雀跃而起,张了张口就要说话,身侧却有人出声。
“小晚,虽然你母亲的案件已经定刑,但如果裁定原判决、裁定的事实错误的话,是可以申请重审的。”
弗陵微怔。
檀老头抿了抿杯中的果酿,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还想你母亲早点出来,就给我安分守己过好这三个月。”
弗陵咬了咬牙,扬着唇角笑了笑,又坐了下去。
“你还以为自己老当益壮,不知道自己身份什么情况吗?还喝酒。”
“是果酿,喝不醉人的。”
弗陵扯嘴。
她手边也有酒,也是果酿,其余桌上,也都是自酿的酒。
檀家世代是酿酒出身,若不是这次宴席,龟仙人老头根本就不舍得拿出来。
檀老头朗声笑。
席间一众人被这笑声吸引,原本各自的说话声也都停了下来。
“为了你那个私生子,连污蔑自己亲生女儿名声的事都做得出来。难道不知道,今天温家的人也在这里,你教孩子胡言乱语,就没想过小晚日后嫁进温家,要温家人怎么看她?”
很好,这锅就得让这个养而不教的人背。
檀正祥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席间一众人的矛头瞬间指向他去。
人都是趋向性动物,何况还是这么德高望重一老人家说出的话,自然比起弗陵的自辨要多了几分信服力。
这场宴席终究走向不欢而散的地步,檀正祥怒气冲冲地走了。
但因气得稀里糊涂,忘记带走被关柴房面壁思过的檀沐嘉。
夜宴结束,客人轮番休整。
夜色静谧,万籁俱寂。
弗陵沾上床后,柔软的床榻,熏过香,她不喜欢自己住的这所小院里出现佣人,所以一般都是在自己不在院中,佣人才会出现,进行打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