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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烤鸭被端上桌,香气四溢,酥脆可口。
弗陵生怕他像个野人一样抱在手里就啃,只好用小刀片出来给他。
分明这身躯看起来就十分精瘦,却没想到会这么能吃。
“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是吧?”
他点头。
“你是我在海边捡回来的……”
弗陵突发奇想,“谢训。”
他眨了下眼,忽然停下吃东西的动作。
“之所以给你取训这一个名,是因为你大概率失忆了,变傻了,什么都不会,还得让我一样一样训化你,你又是被我所救,自然得随我姓,合起来就叫谢训。”
弗陵眨眨眼问他,“有问题?”
既然没反应,那就算一拍即合。
“檀晩。”
突兀的声音突然从审讯室外传了过来。
弗陵知道是临时监护人过来保释自己人,对谢训道:“回家了,我们,擦擦手。”
拉着他油花花黏糊糊的十根手指头,一一擦干净。
“回家再给你做好吃的。”
苏珊已经在警察暑外等了有一段时间,等到檀晩出来却见她还身后还牵着一男人。
“他是谁?”
苏珊是德国人,这些年作为临时监护人和保姆照顾弗陵的饮食起居。
已经有十五年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五岁左右,不过老得快,过去她年轻的时候还足以媲美新疆美人呢。
老了之后的她颇有些刻薄之相,爱管的闲事也越来越多,插手自己的行为已经成为她的日常。
“路上捡的,救过我,但脑子有点问题。”弗陵笑着用手指间指了指脑门。
苏珊问,“你要带他回去?”
弗陵嗯了一声,“他救过我的命。”牵着他的手越发地紧。
周围都是看不惯自己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可怜虫,她非得抓住眼下这根救命稻草不成。
“不可以。”
弗陵没搭理,拉着人往车内走,一个保姆难道还能管得了她一辈子了?
苏珊手抵在车门上,将他俩档挡在车外,“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你把他带回家,孤男寡女的,成什么样?”
呵!
一个思想开放的外国人忽然教育起自己要注意男女之间的界限。
“你汉语学得不错,但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一句话叫咸吃萝卜淡操心。”
“起开。”弗陵拍开挡在车门的手,把人给扶了进去,又给他将安全带系好,“乖乖坐着,别怕啊,我今天就是要把你带回家了。”
苏珊看着自己手背上通红的印记,吃痛得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她看了过来。
弗陵左手搭在车窗外,朝外看了过去,“苏大妈,还不开车。”
苏大妈摔门坐上驾驶座,脸上依旧又黑又臭,死气沉沉,“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杀人的事?你以前做什么我都不管,可一旦放飞自我了,连人都敢杀了。”
“错手。”弗陵闭目而睡,闻言,知道避不开药被问话,语气懒散地应付着她。
何况那人吸毒嫖娼额恶贯满盈还是警方通缉的讨犯,自己这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身边的人是怎么回事?”苏大妈又问。
身份不过是个保姆,但她却始终凌驾在檀晩之上,说她是临时监护人,实则担任的更多是狱卒的身份。
弗陵有些烦不胜烦,这人罗里吧嗦问这么多干什么?问这么多也就算了,关键她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就那么让人不舒服。
好在记忆里的檀晩本身就是个暴躁火药桶的性子,索性扯开嗓门喊道。
“你烦不烦,我困死了。”
“你是打算让我跟董事长回禀你在这里做的好事吗?”
她口中的董事长无非是檀晩的父亲,也是之前一纸令下,就把弗陵丢这里的罪魁祸首。
“贾富贵不是在轮船上过生日吗?我借机逃跑了,哪知道不会水,是这孩子救了我。”弗陵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身边的孩子看向了自己,忽然又往她边上挨了挨。
弗陵一动不动,挑眉逡着他究竟想做什么,可这人竟是堂而皇之地抱住自己的手上。
当我是抱枕吗?
你冷了还能靠我取暖不成?
苏珊从后视镜内,将身后的一切收归眼底,嘴角抹起一丝鄙睨的笑,“孩子?他看上去可比你大不少。”
“他脑子被水泡涨了,现在记忆也没有,连话都不会说。”
苏珊嗤声笑,“这么巧合?”
“是啊!我也觉得挺巧合的,你不是挺能只手遮天的,那帮我查查,他到底是什么人。”弗陵也没特意去扯开他的束缚,看他半耷拉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你要睡就睡,等到了地方,我就叫你起来。”
苏珊双眸微微眯起,警惕地盯着后驾驶座上的这一幕。
“你对他,好像不是一般的好。”
“毕竟救过我一命,我对他好难道还不允许?你这段时间把你手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卸下来,帮我找找他的家人。”
苏珊没再多问什么,毕竟这是她的私事,她就算有看顾教养她的指责,但做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权不跟自己坦言相告。
二十岁的女孩子也该是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而且檀晩这人本身就是严重的颜控,对人挑剔对我洁癖,能允许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出现在她边上,就绝对不止只是救命恩人间的情谊。
······
自从离家出走的计划失败后,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