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第二学期的学习本来就很繁重,根本就别提有什么机会治病或者看医生。
好在一直以来也没有任何病发的征兆。
唯一能让她情绪跌宕起伏的也只有余襄南成绩超过自己的时候。
第一回他成绩反超自己的时候,弗陵是气自己,当初说过的话,现在就是活生生地打自己的脸。
可第二次第三次,他还是保持第一名,弗陵就有些气不顺了,连续输给人这么多次,那就得从自身身上找原因了。
却被黄庭取笑的,他说自己妄图谋权篡位,这本身就是一种不能有的想法。甚至,之前会让第一名的头衔移与他人,不外是因为一次意外而已。
弗陵就算再气不顺了,但输了就输了,她也不给自己找借口,更不怕输了这么一次,不过就是平常的小月考,一切定居,都得等到高考后才能得见真章。
好在余襄南也从来不藏私,课余之时总帮着弗陵辅导功课,他也曾开导说,或许是到了瓶颈期,想要再发挥余热冲一把,但到底是天赋不足。
虽然这实话听起来让人不是很高兴,但弗陵向来擅长忍让,才不会跟他斤斤计较。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间便到了高三的学习,时间更繁忙了。
放寒假的时候,弗陵早早就预期到了余从军一家要回军属大院,因着心底存着阴影,弗陵早早地就提前申请回了趟荀知的爷爷奶奶家。
可到底是回去也让人心烦意乱,这七八姑八大姨的都知道荀秦山做了别人的倒插门,就被父母从族谱里将名剔除出去。
已经多年不回来过年了,如今荀知忽然回来,都以为是荀秦山回心转意了。
上赶着要来嘲笑他一两句,没见到人,所有的唾沫星子都往自己头顶上压。
早知如此,就该独自去旅行算了,就算开一个酒店,躲在房间里开黑玩游戏,也总比留在这里的要好。
都是一群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亲戚,难道还真妄想着荀秦山当初一人得道,还得带着这全族的鸡犬升天?
弗陵可没有惯着亲戚的习惯。
高三前的暑假,荀知的爷爷去世了,荀秦山一个电话过来,不出意外是让他回去奔丧的。
弗陵作为长孙,没有理由不去,不然,不孝不悌的帽子就得真张冠李戴了。
与此同时,一同前往的还有姚锁芯。
弗陵也意外她会过来。
而作为媳妇的姚向晚,就暂时待定,荀秦山到底是把老爷子出世一事说了,但去或者不去,他也不敢过问太多。
在回乡下奔丧的路上,弗陵从姚锁芯话里话外探求得知,她这次过来,是想来看看荀知那个车祸肇事的表哥。
想到当初大伯母去了姚家大闹特闹,弗陵已经预料到一场大战的爆发。
姚锁芯没有完成大学学业,据她自己说的是,不喜欢这个专业,学习任务繁重也就算了,关键是交不到男朋友。不过医学生,忙成狗不都是正常的。
弗陵不由好奇:“你不是对余襄南挺有感觉的吗?怎么还脚踏两只船?”
姚锁芯已经很长时间没跟余襄南联系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荀知忽然离家出走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她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姚四小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
这一次难得一起坐车回老乡,姚锁芯开开心心地跟荀知讨要余襄南的生活照。
为了让她别再自己耳边继续唠唠叨叨,荀知将照片传输过去后,将手机屏幕光揿灭。
“拿到东西了,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脸上的情绪,好歹注意一下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别让亲戚以为你是走错地方。”
姚锁芯收拢了自己嘴边上咧的弧度,低声说道,“我知道,不就是来奔丧的么,庄重和肃穆,悲伤而痛心,我会把握都那个尺度的。”
弗陵看她故意做出来的这副矫揉造作的表情,简直是不去考北影都白费了这么一颗好苗子。
反观那荀秦山,本来就给自己定位了孝子贤孙的人设,自从到了灵堂开始,干嚎就从没有断代过。
哭声真假。
有亲戚过来时,看到他们姐弟俩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甚至连滴眼泪都不曾在他们脸上看到过,故意将凤凰男找过来。
“你看看你这个儿子,这个女儿,连眼泪都没有,还在灵堂说话,这像话吗?”
姚锁芯当即呛声:“可我跟老人家相处过吗?没有,既然没有怎么哭得出来?难道都跟你一样唱戏呢,我可唱不出来。”
荀秦山脸色恼得发红,本来被亲戚朋友说自己这些年也没来看过父亲,以至于父亲临死的时候想见他一面都没有,现在的哭不过只是假惺惺做给人看。
他这辈子做得再成功再努力,就是想离开这群说三道四的亲戚身边。
可现在有钱了,很成功了,都上市公司的老总了,依旧摆脱不了这群亲戚的嘴脸。
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连闺女都教不好,一家子都假惺惺,还来这里干什么,奔丧啊,老爷子生前不指望你们养老,死后在也不缺你们送终。
他不能,也不敢将怒火撒回这些说三道四的人,唯一的只能强求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被别人抓到任何把柄。
“他们重男轻女,连老家的房子都早已经立下了遗嘱,是要给荀知的。而我们姐妹四个,还有我妈,这些年不管老人要什么给什么,到头来连得到他半个好字都没有。”
姚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