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家教结束后,弗陵送家教老师离开。
回来的时候,姚锁芯已经做好了晚饭,当然,是在佣人的帮助下。
余襄南还在看那本书。
弗陵近前,凑过去瞄了几眼,都是文字,还是没觉得什么好看的。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我家那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屈尊纡贵,你倒是沉得住气。”
余襄南将书页一阖,漫不经心的眼神瞟向自己,“你作业都做好了?”
弗陵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抱着抱枕坐了下来,语气似笑非笑地提起。
“你跟我姐相处得怎么样?”
余襄南手摸在沙发上,背脊往后靠着,“你到底想问什么?”
弗陵撑着下颌看向姚锁芯,她穿着围裙,已经做好了西餐,唤他们俩过去吃,“没有,就想看看你已经要到你想要到的没有。”
余襄南面上没什么情绪起伏。
“你还想赖在这里几天?”
余襄南侧着身子坐着,一只长腿也曲在沙发上,样子有些痞气,撑着下颌看他:“看你的意思。”
弗陵笑了,又朝厨房那头的姚锁芯回去,“好,就过来了。”
两个心思诡异的人,一人负责引贼如室,一人负责烧杀捋掠,彼此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轻易地便能理解对方话语中未尽的含义。
“她不经常回家,不是在出国,就是去旅游,我只能想办法给你制造了机会,但你自己能不能抓得住,仅凭你自己。”
“你自己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弗陵一怔。
而后笑着回,“想忽悠我,没那么容易。”
对荀知的生母许雅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而且她主要的任务只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不会浪费时间出来搞什么报仇雪恨。
可余襄南不同。
父亲的死就摆在那里,那是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
长夜永无竭尽。
姚锁芯还在催,气势腾腾地叉腰过来。
“你们俩,还真要我三请四请吗?快过来吃,牛排都凉了。”
余襄南抬脚先走。
弗陵随后跟上,像唠家常一样地说起,“姐,怎么总剩下我们两个在家?”
从小到头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家里就只剩下荀知和她,还有一众虽然没有血缘,但关系都相处得很亲密的佣人。
两姐弟虽然也会像旁人家的姐弟一样闹腾,但关系也较为密切,比起跟父母。
“爸有应酬,没那么早回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至于接下来的那位,她没说。
因为姚锁芯自己心底也清楚,荀知跟她母亲不对付,决定不会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
所以也就不说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今天的弗陵,是想代别人问,却也不敢问得太深,露了马脚。
······
隔日,还是司机给他们送去的学校。
天色不过也刚蒙蒙亮,6点30分。
弗陵在车上的这段时间,都在背诵语文古诗词。
从第一节课落下的知识开始背起。
余襄南道:“你还真打算努力学习?”
弗陵从百忙之中回他一句,“关你屁事。”
余襄南耸着肩,抱着手,仰靠着座椅上,阖眼欲睡。
一个人心情忽然大变,其中必然有什么转折。
他性情转变得太快,让人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余襄南声音低低地笑了一笑,“好好学习是好事,可我怎么觉得,荀知,你更像是突然受了刺激?”
弗陵扯了扯嘴角,不搭理他,继续自己的默读记忆。
准时七点整到校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的班级。
早读课期间,弗陵拿起单词本开始默背英语单词,秉持着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精神,她一定要改变倒数第一的名头。
待第一节课政治课上课时,樊念珊看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不会是在背诵吧?”
弗陵点头。
要将所有的东西捡起来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荀知之前也不是什么都不学的蠢学生人设,只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不想学而已。
因此,樊念珊诧异地见到他此时的变化,“你怎么会背这些?”
弗陵:“这些是考点,不就是标志出来让人背的?”
“我知道是考点,但是你......”樊念珊错愕地问道:“你该不会是从今以后要认真上学了?”
弗陵默认。
樊念珊又问:“是为了宋媛媛?”
弗陵挑了下眉。
这个女人,能不能将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收起来。
她回:“不满十八岁不能谈恋爱,yow?”
樊念珊嘴角紧紧地咬着,没再继续追问,回了自己的桌上便,抱着手臂闷头而睡。
弗陵看了眼樊念珊,手抬起在自己这张脸上摸了摸。
荀知长得的确是好看,脸小,巴掌大,每次樊念珊都说恨不得将自己脸上的肉匀给他一点。
相貌清秀,肤色白皙,眼睛也特别好看,双眼皮,唇舌斐然,让人越看越舒服的长相,少年感饱满。
“可惜了,我是你得不到的人。”
她找出了一副无框眼镜,是昨天刚配的,夹在鼻梁骨上好,昨天上课全然雾蒙蒙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一整个早上,弗陵都全部身心地将精力投在学习上。
樊念珊看到他那副努力上进的样子,真认为他这是为了考上和宋媛媛同一个大学,心口中不由得一股股寒意灌入。
······
临近上午最后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