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那么古怪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夏令仪不知为何瞧不惯这家伙的眼神,不是说怀疑,就是纯粹看不惯。
“你不觉得你家阿杳很奇怪,她好像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夏令仪:“我看你才奇怪。”
宋襄瑜知道她近来因为王府的事心情抑郁,也不敢去招惹她。
“既然担心那就去王府去看看。”
“长公主和国公爷怕是会不高兴。”
夏令仪已经多次警告过她别再跟王府有牵扯,若不然绝不轻饶了她。
“我跟你一块去,她就算想说什么也管不着,有事我给你顶着。”?宋襄瑜如是回。
夏令仪错愣地瞧了瞧他,忽地摇摇头。
“算了,你身体也不好,元神医说你最近要换最后一贴的药方,这一贴过后,如果没什么意外,你的病也差不多能好了,我不想在这个关头折腾你,最后还得分出心来找照顾你。”
宋襄瑜嘴角扯动了两下,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
屋漏偏逢连夜雨,镇北王爷被弹劾了,罪名繁多,证据确凿。
王府被镇抚司的兵马包围得严丝无缝,严禁府内的人进出。
而此时的国公府,因为换了新的药方,宋襄瑜身体出现一些突变。
宜昌大长公主只当他是旧疾复发,还是循着古法治疗。
为了以防万一,夏令仪没有拒绝。
原本还以为这所谓的古法治疗是导致宋襄瑜病了这么些年的原因,但这古法奇怪得令人毛骨悚然,说是治病,更像是在招魂。
她真是服了宋襄瑜这些年,脑子是不是长草了,竟然会这么听话地喝符箓水。
宋襄瑜:“......”
怕这期间秘密寻医给他治病一事被人得知,又始终没能寻到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只能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弗陵得知王府被围,借机拿着食盒去了趟王府,却被告知非王府的人不准进入。
弗陵辩解,“我是王府的人,我要进去。”
守卫道,“你不是,王府里现在可没有你这号人。”
弗陵提了提自己手边的食盒,“那我可以送东西进去吧?总不至于连吃的都不准进去。”
守卫态度温和些许,将食盒提起就走,“可以,但东西要例行检查。”
食盒被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裴钺挑开盒盖,瞧了一眼,不过是几样简单的糕点,看上去也没什么新意。
“给我那双筷子过来。”语气自然。
阿木一愣,这算什么?
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吗?
“您若是肚子饿的话,我可以给您……”语气莫名一顿,被他冷眼瞪了le似是恍然大悟,“哦,您这是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吗?小的这就去拿筷子过来。”
检查了一遍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裴钺百无聊赖地瞧了还在门口跟守卫据理力争的她。
“到底还要检查多久?”
守卫面无表情,“例行检查,请你配合。”
弗陵长长地地含住一口气,生气又郁闷地望着王府门口,“我们镇北王府从没这么憋屈过,要是放在以前......”
······
裴钺瞧她精力旺盛,看来还能再熬一段时间。
冬天的寒风凛凛,她便站在冷风口,凛寒从脸颊剐过。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着自己脖子,衣服在鼻尖被压出一道红痕。
听到王府内偏门开开合合,她垫着脚,往王府门内探着脑袋,被守卫用凌厉的目光给压迫回去。
裴钺挑过玉箸,吃了一口糕,“等太阳下山了再放她进去。”
阿木正欲下去交代下属施行下去,却瞧见姑娘正经将怒气腾腾地冲到马车边。
“主子,阿杳姑娘好像是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裴钺手微颤,指尖将车窗帘子挑开,又迅速地放了下去,喉咙口不自觉发痒,“过来就过来,你为什么要那么怕?莫名其妙。”
阿木瞧这着食盒里现在为数不多的几块糕点,急道,“您不是吃了她的糕点,而且,她虽然不知道您的身份,但认得出我啊!她要是认出来我了,那离着认出来您还能有多久?”
裴钺的手放在脸上的诡谲的半张金色面具上,心中笃定地说,“她认不出来我的,她眼瞎。”
阿木:“……”
这怎么还骂人呢?
······
弗陵走到马车边,深吸了一口气后,扬了扬唇,仰头望马车上面看去。
“请问马车内的人是指挥使裴钺裴大人吗?奴婢阿杳是镇北王府夏令仪小姐身边的婢女,有事想要求见指挥使,求指挥使放我进王府。”
裴钺耳朵往马车窗户外侧了又侧,嘴角泛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双长腿便抬了上来,斜放在铺着软垫锦褥的椅子上,交叠着。
半边身子都歪靠在了旁侧的软枕,手拳着,拖着头,打了个哈欠后,酸重的眼眸开始阖下,像来是困乏了。
阿木不用问,就知道主子这是打算晾着人家姑娘在外头不闻不问。
可这外头天寒地冻的,那姑娘也算是脑子里一根筋。
这明晃晃不想搭理你,你也好歹甩手离开才对,却见她是又吵又闹,不消停了。
“主子,这丫头可真是不识好歹,这要是在继续任由着她闹下去,怕是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要不然,我下去将人给弄走。”
裴钺也不说话,徒留阿木一个人也对她的心思琢磨不透,便咬咬牙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