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修养”期间,夏令仪便把屏澜院内的人敲打了一遍,借此机会处置了安插进来的眼线。
还因此事,竟是巧合地眼线口中挖出了宜昌大长公主未嫁之前私自豢养男宠的秘密。
而且此男宠的面容肖似国公爷,更甚至,宋襄瑜极有可能不是大长公主所出,但却只是在怀疑的初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虽然已是过去了近二十年,她也和男宠也不曾再次联系,但这事也够夏令仪吃了好大一个瓜。
其实豢养男宠这种事对于一些个贵夫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且时移世易,物是人非,谁会总揪着过去的错处不放。
可挨不过宋襄瑜这肚量小。
“你故意查这些事就是在看我笑话是吧?”
“不不不,我只是有点可怜你。”
“我不用你可怜,走。”
“那……和离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和离,做梦。”
“……”当她软柿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来捏一捏是吧?
是以,恩爱不过新婚的小夫妻陷入冷战中。
······
七月尾,弗陵修养期限就此结束。
实则这段期间以修养之名,在外联系神医,如今已是有了进展。
那天早上,夏令仪率先打破僵局,兴致勃勃地将宋襄瑜说,但又故意转了个圈。
“明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明天晚上便是七月十五,听说东市大街的草遗村上有傩戏表演。”
她此前从未来见到,对此好奇得厉害。
宋襄瑜脸色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要出去便出去,为什么要跟我说?”
一个大男人,肚量有必要这么小。
要不是怕他分分钟被自己气死,夏令仪还真想跟他打一架。
可被弗陵从身后拉了拉手臂,摇头示意着自己好好说话,夏令仪一整块僵硬的心也要学着软一软,勉力微微笑。
“因为,这是在邀请。”
宋襄瑜面上僵硬,嘴角微微抽搐着,就该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见不得自己耳根子清静。
“乱糟糟的,我才不跟你一起。”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了,你真的考虑好了?”
见宋襄瑜一脸谢绝被打扰的姿态,弗陵无可奈何。
这姑爷可真是难伺候。
只好坦言,是之前拜托镇北王找的神医已经有下落了,这一次是要带他去找神医看病。
宋襄瑜踟躇了许久,“我这个病已经多年,那个神医真的可以......”
还没说玩便被打断,夏令仪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来哄他治病,当即脚踏上他面前的椅子把,一手揪着他领子将对方脖颈扼住。
“神医是医不是仙,这还没开始看病你就问神医能不能给你治,你干脆找算命先生算算你到底能活多久,如果你注定是个短命鬼的话,干脆现在就给我一封和离书,也免得耽误我如花似玉的年华。”
宋襄瑜,“......去就去,谁怕谁。”
······
深夜,夜风肆掠,不明来历的烛火幢幢。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一条平静的巷口停了下来,周围安静得厉害,没有半点烟火气。
宋襄瑜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女人故意跟跟自己开玩笑。
“你下去吧,对面就是神医的住所。”
宋襄瑜一脸错愕地看她,“住在这种地方?”
夏令仪环手在胸前,“住这种地方怎么了?但凡跟神扯上边的,性子难免要怪癖许多。”
弗陵解释着,“神医平时为人深居简出的,性格怪癖,每次在一个点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而且每次只能生病的人去见他就好了,我们这些闲杂人等,都不准靠近。”
宋襄瑜手抵在唇角上,掩下眼底的狐疑。
夜半鬼火,暗巷寂寥,根本就阴森森,不像是有活人住过的痕迹。
夏令仪趁他还踟蹰之际,便将人给推下了马车。
“刚好,我和阿杳要出去玩,看傩戏表演,你呢,就在这里看病,等看完了,我们也差不多回来了,到时就来接你回家。”
她这厢说着,便让马车夫调转车头,扬尘而去。
宋襄瑜怔愣不已中已经是将被人给丢在冷风口,“夏令仪,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样?”
门后,沉重的大门忽然发出了闷响声,像是什么铁链的声音被拖拽在地面上,难听刺耳。
宋襄瑜弹跳一般地闪躲着,整个身子僵直地转了过去,半拉着眼去看那处暗红的光。
颤抖的唇哆嗦不已,嘴里更是低低地念着,“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
熙攘的长街,人烟冗杂,摩肩擦踵。
马车自然是不方便走过的,索性将马车夫也给扔下后,主仆两人便一路沿着东市大街长驱直入。
沿街到处都是贩卖小吃点心的商铺和小贩,卖麦芽糖的小贩口中不时地传起有趣的叫卖声和调子,在这整个大街小巷里,已是耳熟能详的事。
垂髫之年的小儿也在小贩的身旁围成了一圈,充满童真的眼睛里直勾勾地尽数是那麦芽糖橙黄的颜色。
傩戏还没开始,但锣鼓咚咚,喇叭起起落落,但是一声长鸣便足以镇压所有的乐音。
不少穿着傩戏衣裳的人也戴着形状犹如青面獠牙的厉鬼面具,手提着一盏明黄的灯烛,在熙攘的长街上肆意走动。
“这酥油茶好喝,但我上回就险些被那芝麻给呛了喉。”
“但是还是没有我们在塞外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