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听墙角的滋味如何?”她擦拭着刃上的血,嫣红的唇瓣吐语如珠,也像那刃上的血一样红。
沈净轩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目光微紧。
刀子擦拭干净后,这才递过去给他,可是这人久久不肯接过,被他盯得古怪,弗陵皱着眉要将手给收回。
沈净轩先她一步将手臂扣住,拉过袖子看手臂上的伤口。
其实也就一道小小的擦伤,她当时没在意,现下皮肤渗出丝丝血水,但差不多也凝固结痂了。
弗陵蹙了蹙眉,挣脱开他的手,“你再来晚一点,它或许还会痊愈。”
沈净轩见伤口并不严重,眉梢不经意间舒缓了下来,却在被她挣脱开手时,唇角不自觉地抿了抿,伸手并顺走了她放在脚边的刀。
“刀你可以拿走,但我要用这救命之恩换个东西。”
沈净轩错愕不及,“什么?”
救命之恩,好想是可以那样算。
不过她当时走得早,不知道那人袭击的目标其实是针对周承伯。
弗陵蜷着腿,下意识地朝他面前倾过去,双膝就跪在被褥上,昂着头看他,小心翼翼地问,“早上那种糖丸,还有没有?”
原来是想要那种糖,早上看她吃糖的时候便从她眼捕获过一丝惊艳,都这么大的人却还跟孩子一样,对一颗糖豁出命来。
而且为了要糖,还能故意扮出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真是辛苦她了。
沈净轩嘴角轻轻挽起,凉薄的气息露出齿缝,“你忘记你的命是谁救的。”
“如果你真要这样算的话,那我们就一命抵一命,你不用给我糖,我就不送你锦旗。”弗陵扁了扁嘴,跪坐在自己大腿上,失落从眼底一闪而逝。
沈净轩额头跳了跳,“……”谁稀罕锦旗!
“其实你明明可以不用激怒他的。”第二下的时候她若是不激怒那人兴许就不会被划伤,可当他说完这一句时,沈净轩看见她神色泛过一丝不耐。
弗陵,“我救了你。”
沈净轩无可反驳若不是她及时阻拦会再发生什么事,“是,但下回想清楚自己若没有自保的能力不要自以为是。”
“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弗陵偏开视线落在窗户外,低声嗤笑。
女孩的神色清冷,原本只是疏离客气的人此时带着满身的刺和防备。
沈净轩知道她含沙射影指的是什么,将话题落在证物的事情上,“东西我便拿走了,等下让护士给你拿点红药水……”
他还欲说再说,见她手机忽然响了,便停了下来。
弗陵见到是是白正声的电话,接听。
“皑皑,你休息了吗?”
“才八点。”
那端传来尴尬的笑。
弗陵,“有事吗?”
白正声便道,“皑皑,是这样的,刚才爸爸和你妈妈吃了晚饭没事就去你们大学校园溜达,遇到你的一个姓陈的女同学。”
他们住在肖阳租住的房子里,离着学校很近,遇到的应该是陈连芝。
白皑皑在宿舍里发过父母的照片,她能认出来,还能巧妙地相逢,守株待兔还真是不容易。
“你那同学说,你以前实习的公司想招你进去,但你要考研自己给拒绝了,是不是有这一回事?”
弗陵笑了笑,“是有这回事。”
“我听你的那个同学说,那个公司的福利挺好的,月薪是在五千起步,而且老板还是你们直系师兄,对同校的师弟师妹颇多照顾,爸爸想说,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到贵人。”
弗陵从善如流,“好,听您的。”
白正声没成想她这么快就答应了,紧绷的弦松了松,“你能这样想就好,临近毕业了还考研,不过都是躲避找工作的借口。日后再也不要有那样的心思,知道吗?”
弗陵“嗯”了一声,“没事的话我挂了。”
白正声皱眉,“等一下,你妈还没跟你说话呢!”
将电话给了林琴后,第一句便是,“如果可以的话,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考个公务员也很不错的,这样你爸爸才能帮着提携你,你想啊,这公务员有编制,工作稳定,福利也好,不怕国家跑路不发工薪,但如果你真打算进私企,妈妈也不会拦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弗陵沉默了一阵,直到林琴以为手机没信号才听对方说道:“我的那个同学都将师兄给搬出来了,要是我再不去,就太对不起别人的好心。”
挂断电话后,弗陵自嘲地笑了笑,抬眼时,却见沈医生已经不在病房。
走得悄无声息,跟个阴间使者似的。
如今刀没了,糖也没了。
还无端被苛责,当初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难道还真眼睁睁地看那陌生男人杀人?
所以说当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还真是能够理智到不近人情。
倒在身后的床榻上,靠着枕头跟吴奕缈发微信。
白皑皑:在干什么?
吴奕缈:西餐厅,我和一见钟情男的第二次约会,借口去厕所补口红,这次一定要男神彻底掳到碗里,祝贺我吧!
她还顺带发了张西餐厅的定位地图。
奢侈高档的西餐厅,全都为吴奕缈一个给包了下来,高雅非凡的环境,优质的服务,高档的香槟红酒,米其林三星厨师,司瀚的手笔的确属于霸道总裁风。
白皑皑:你们认识才几天?
吴奕缈:说句不好听的,你和你家肖阳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不是还出轨了?在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