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退得很顺利,无形中的捆绑也算是解除。
权少承并不知道这事,他实在是太忙了,事业正在上升期,家里的疯狗要处置。
只致电过弗陵慰问他父亲的病情,叫助手代送补品。
等被自己母亲告知她帮着将那段少年胡闹的婚事给退掉后,权少承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当初人家小姑娘还没断奶,你都十二岁了,就哭着喊着说要娶她,把人家妈妈吓得,抱着女儿想方设法地躲着你。可你现在看看,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是谁?她又是谁?权氏集团堂堂总经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看上个小门小户的律怀安,脑子到底哪里是进水了?”
话糙理不糙。
他脑子要不是进水了真不知道用什么原因来解释。
但在权少承看来,眼前的母亲恐怕在她那心底只剩下自己的小儿子权少峰。
如今权少峰没了股份,畏首畏尾地在家里当个窝囊废,她恨不得见自己不舒心。
权少承眸底黯然一沉。
当自己得知来到这异世大陆,惶恐无措时,是安安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一丝来自至亲的关怀。
他欣慰,自己比起那个人出现得要早,这个时候,早也不怕有人成为他们之间的阻挡。
然而时易事移,但门第之见依旧根深蒂固着,若安安一直在廉租房里住着,要打破一切成见在一起依旧艰难。
所以他私底下扶持安安父亲做生意,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诱律父把安安交到她手上。
可如今,却让律父和自己的母亲将这一件事毁于一旦,怎么甘心?
······
权少承第一次去学校找她,将她约出来喝咖啡。
却发现她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问原因,才得知她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可以说,是他疏忽了。
弗陵以自己有事无法离开太久为由,买了两杯咖啡,在食堂附近的石椅上谈话。
“退婚的事,你知道吗?”
但看着安安脸上踟躇的一顿后,他已明了,“又是你父亲瞒着你?”
权少承笑笑道,“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谁也决定不了。”
弗陵目光微凝,笑了,“这件事我虽然不是清楚,但我觉得是他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权少承错愣了一瞬,“你同意?”
弗陵咬着吸管,“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妻子没有?而且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而且她都把话说得这样好听了,更没有直说他在外边包养小男友的事,这要是有脸有身份的人总不改死皮赖脸地纠缠吧?
权少承脸色微僵,错愕不信,“哥哥?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结婚的,小时候的话并不是玩笑。”
弗陵舌尖微微发麻,含着一口热息,缓缓地吐了出来。
张祎哲说得果然有那么几分道理。
一个苹果形单影只地放在那里永远不会有人去关注,可当有人上去抢时其他人也会亦步亦趋地做这种连他们都摸不到头脑的事。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少承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你挺厉害的,比起同龄人,你睿智深沉,内敛成熟,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父亲的帮助。如今你事业蒸蒸日上,可我家与你家相比,真的是九牛一毛,我们确实高攀不上。”弗陵婉言谢绝着。
权少承急不可耐,“是别人跟说你什么吗?你放心,我权少承的太太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她摇头,“不是。”
“还是因为权少峰对你爸爸做的那些事,你放心,他该死,如果不是我继母从中阻拦,他压根从里面走不出来。这件事我会给你父亲一个交代。”权少承又道。
“那这样说,更该怪的是我爸,见钱眼开。”弗陵低声笑了笑:“他收了不少钱,觉得自己白挨的那顿打还挺心满意足的。”
何况老律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难道还能不识趣?
因为收到信息,弗陵忙起身,匆忙要离开,“我还有事,抱歉。”
“安安,你”
弗陵打断了他的话,“您还是比较适合搞事业。”
权少承到底还是发现了以长暮的出现。
那天,他被拒绝后,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食堂的位置上,始终不肯离开。
直到他看到疑似故友的身影在打菜窗口前打饭,错愕不信。
以长暮,他难道也过来了?
他打了两份饭菜,装在保温盒里,便带走离开。
他听私底下有人暗地里说起,这都是带给那个女朋友的。
他女朋也是历史专业的,经常窝在文物研究中心里,跟安安几乎一样。
他是怕女朋友忘记吃饭,这就打好了饭菜给她送过去,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别人都说这二十四孝男朋友,律怀安真是捡到宝了。
“他叫什么?”
“还竟然不认识他啊?”
权少承重复追问:“他刚才说叫什么?”
曲小熙怔然了一瞬,手捋着鬓角的发,顺道耳根后,状似羞涩地红了脸,笑笑道:“您也认识以长暮和律怀安,以长暮可是我们女生找男朋友的典范。”
他循着别人的指引去到文物研究中心,看到两人各自抱着一个食盒,毫无形象地席地坐于楼梯吃饭的场景,一时间觉得自己到底是有多么地可悲。
以长暮责怪自己当年逼死她,可逼她的罪魁祸首是谁他更该清楚。
要不是为了所谓的血仇,她犯不着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