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低垂着眼帘,手握着酒杯细颈部处,目光通过红色的酒液探寻着对面,也是为了锁紧自己的目光,不易被人察觉。
那段婚姻,从小就被定下来的,可连男方,她连面都没见过两三回,样子,大抵是商界精英的形象,再多的,形容不出。
无奈地笑了笑,将酒液送入嘴中,“你该知道,我跟你大哥有口头的婚约在,这也是这么些年不能是其他家的供货商,唯独是我们家的原因。”
想起这事权少峰便气得不打一处来,“我大哥那老奸巨猾的人我还不知道,当时你才几个月大啊,不过就是把你爸给骗了。”
“他要骗我们什么?给我爸投资,让我家摆脱贫民窟的困境,于我们家而言,是无息银行才对。”弗陵喜欢喝葡萄酒,一杯入喉,又接着一杯。
许是跳跃的门槛太高了,从贫民窟到暴发户,老律很快地便变了样,男人有钱都学坏,父母因此离婚。
老律虽然知识层面没跟上,但对律怀安的学业,倒是磕得很死。
权少峰靠着沙发后背,冥思苦想着,“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怀好意。”
如果说从小就看出来了律怀安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故而先将人预定下来,倒也不输为一个可能。
可男人如今在社会上历经得多了,像安安这种就算是在长相占据优势,有时候都没两家旗鼓相当的企业互利共赢来得痛快实在。
“如今我大哥翅膀已经硬了,你家已经扶不上墙,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律叔叔东奔西走不管。”
权少峰侧过身来,卖力地指了指他自个,“可我就不会了,你看看我。”
遂即又开始了一长段的自我营销阶段。
可惜弗陵不是一个很好的hr。
“我知道,你不过就是迈不过那道坎。”权少峰拍着胸口和她担保,道,“如今我倒有一个法子,能让你解除拴住你和我大哥的那根绳。”
她手撑着腮笑,“哦?是什么?”
权少峰抖着腿,“我大哥,在外头,跟一个男演员好上了。等我把这证据抖落出来后,我就主动提出,把结婚对象改改。”
弗陵忍不住又笑,那些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谣言和绯闻又有什么可信度,借着喝酒的瞬间问,“怎么结婚这么严肃的事,在你权少嘴里边说出来就跟玩似的?”
“我家老爷子要殡天了,如今大家都忙着结婚生子,都指望着将来能多分一点是一点。”
······
曲小熙昨天走的时候,故意将手机遗漏在沙发上,点开了录音功能,将一切声音也都囊括其中。
虽然事情跟她想象得有点差强人意,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不外是想让以长慕知道私底下的律怀安从未将他当过一回事。
而当时自己就躲在在远处观察,她和权少峰两人间的互动也够亲密了。
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
翌日,将录音和视频拿给了以长暮,也曾有意无意去探以长慕的话,本想从他态度里探究清楚他是否还对律怀安有感情。
可以长暮的眼神晦涩阴暗,像?肉的刀子一样,她熬不过几眼便匆匆离开。
虽然激怒不了以长暮对律怀安死心,但她也不是不能利用这件事做做手脚。
······
瓢泼大雨泼洒在窗上,溅开一道道雨痕,肆无忌惮,挥毫撒墨。
弗陵吃着午饭的时候忽然外头下起了雨,她没带伞,便坐在食堂的一角落里,翻出金融专业的书来开。
双学位并不是那么纸上谈兵那样简单的一件事,学习强度只会更大。
在保持自己专业知识不落下的前提,利用自己零碎的时间,学完别人一学期学到的内容,全部的专业课程修完后还要再加上毕业论文。
而且金融专业本身就是一个公认的有前途的专业,但门槛也相对的要搞,如果真的想一直往金融方向发展,还要不断地考这类国际证书,提高自己的层次。
看得正集中精力时,耳边陡然传来一声尖叫。
“律怀安,你既然和以长暮在一起就该好好对他,可你到底做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泼妇行为让她根本就摸不着北,甚至有些茫然。
弗陵桌上的专业书和笔记本都被对方泼上紫菜鸡蛋汤,连忙将书拿了起来,取过纸巾轻轻地压去上面的脏污。
戚雅荷却是不肯罢休了,拽过她的手道,“脚踩两只船的我见得多了,但从没见过你这种,竟然踩到自己未婚夫的弟弟身上。”
弗陵盯着笔记本上,墨渍晕开,坏了字迹。
她似乎,已经有些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麻烦,但那天跟权少峰的一席话后,他为了表达诚意,缓解了老律当下的危机。
光凭这点,弗陵对他的好感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至于那什么大她一轮的未婚夫还有那什么以长暮的,早就被她排在了学习后。
戚雅荷怒气腾腾,垂在两袖的手心更是时刻紧攥着,“律怀安,你到底知不知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她许久,不由得嗤笑出声,道,“既然知道我未婚夫是谁,那你可得看清楚了吗?有些人你到底有没有没资格招惹?”
她声音一厉,眸泛寒星,“招惹不起,就滚远点。”
戚雅荷心口微提,仗着胆子咬牙道,“你就不怕我跟你未婚夫说你和他弟弟搞在一块。”
“首先你得见得到他人。”
弗陵将她那双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