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雅荷看着施施然回到体育馆的她,“你还知道过来?你是真不怕学校纪律当一回事,还是早就做好了退学的准备。”
弗陵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教,不以反驳。
“律怀安,没经过允许擅自请假,绕体育馆跑十圈。”
弗陵疲惫地抬眸。
戚雅荷挑了下眉来看她,“你有不满?”
弗陵说,“我有跟教官请假,他让我去写假条,但校医没批示。”
“那就不算请假通过,正确的请假流程是要你拿着校医批示过请假条去找班主任签字,再把假条给我。”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不是说教官找我,为什么处置我的会是你?”
戚雅荷言笑晏晏,“我负责你们历史系新生的军训,你们的考勤和我的工作是挂钩的,只有你们一个人不来,我就得被辅导员问话。要是一个个都跟你一样没有组织没有纪律,整一个历史系都瘫掉算了。”
弗陵道,“别那么夸大其词,不就是十圈。”
她走到跑道上,开始绕场跑步。
戚雅荷环在胸前的手心微微攥紧了力道,“看来你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的错,那就十五圈。”
······
“你怎么不去帮她了?”
他语气揶揄玩味,“平时你家安安晒到一点,你都怕她有个什么头晕脑热的,现在可是跑十圈,虽然是在场馆内,但那是十五圈。”
张祎哲拍了拍以长慕的肩膀,“要不然,我去帮你把戚雅荷给叫走。”
以长暮婉拒了,“不用,她不会愿意见到我出现。”
张祎哲瞧他这幅绝情寡义的样子,道,“也对,追了她跑了也快一个月了,她半个好脸色都不肯给你,如今就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戚雅荷不就是以长暮才会对律怀安下手,心底突然起了一计,就要往下走。
以长暮低着头,苦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很难跟她争,也不想见她生气。”
张祎哲嗤之以鼻,“真不喜欢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像小朋友手里攥字蕉悸对谕饷媪耍却拼命摇头说没有,我没有。”
作为同寝室的舍友,张祎哲最是清楚他每天晚上做噩梦,嘴里喊着的都是律怀安的名字。
“你要是不喜欢了,那我可追了?”张祎哲故作玩笑。
“你试试看。”以长慕声音沙哑得可怕。
“算了算了,看不得你这个爱而不得的样子,我去帮你把戚雅荷使走。”
张祎哲怕了他这幅寒冰一样的眼神,马不停蹄地便下了场馆中,以辅导员有事找她的名义将人给叫走。
可即便如此,场馆内的律怀安依旧在跑圈,直到第十圈后,她才慢了下来,最后五圈,几乎是用走的来完成。
张祎哲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律怀安为什么能抗拒得了以长暮的追求了。
对自己心狠的女生足够强大,根本就不屑于看任何男人一眼。
弗陵回去的时候,是被搬到小电动后座椅。
曲小熙看着她,“脸色白成这样,去校医室还是去医院?”
弗陵蜷着身子,“别折腾我,我只想回宿舍睡觉。”
······
夜里,曲小熙听着律怀安不安逸的呼吸声,心底渐渐发紧。
此时门外叩门声渐起。
曲小熙看着眼前带着鸭舌帽潜进女生宿舍的男人,心底不禁为啧叹这么好的人怎么律怀安就看不上了?
以长暮道,“她睡了吗?我打她手机,她没听。”
“她睡着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她?”
他手扶着门边,眼底带着恳求。
曲小熙平时里就是以长暮的颜狗,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拒绝。
······
“安安”
掌心内侧抚着她的脸,手臂从她背后绕了过去,上半个身子也被他给抱到自己怀里。
有温热的水入了喉咙,解了暑热,可随后是甘甜的药汁,回味是苦涩。
弗陵热得难受,额头被后背都沁出汗水。
“以长暮,我不是你想要找的人,你没听懂是吧?”
以长暮面色阴郁,眸子里浸淫着红血丝,额头覆在她的额顶。
“你明明就是我记忆力的样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我的安安,为什么说不是?明明就是。”
弗陵无言以对,手摸到枕头下的手机,要打电话报警,可枕头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她勉强地撑开眼皮看四下的场景变化。
以长暮将她手臂压下,挨着她身侧躺着。
弗陵微微掀眼,“你想干什么?”
以长暮轻轻地拥着她入怀中,“这里不是在宿舍,我见你疼得难受,便送你到医院,但医生也说不用住院,我们就在旁边的酒店暂住一晚上。晚上你要是难受的紧,我们就去旁边的医院。”
他把掌心搓热,又放在她小腹上捂着,暖和的气息凑到她耳畔。
“放心地睡吧,我已经拿到请假条了,想睡多久都没人敢说什么。”
弗陵欲言又止,轻翕的唇角又再次敛下,紧咬着下唇瓣,噤声不语。
以长暮只是笑,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跟你很亲很亲。”
······
翌日,弗陵醒后,发现酒店内外没有以长暮的影子,便回学校。
曲小熙瞧见她,嫉妒又羡慕的眼泪倏然落了下来,“今天教官跟姨妈来了一样,疯了。”
原来是要准备军训后期的会操表演,各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