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谶语？”吴穹睁着大眼睛问：“谶语是什么东西？”
白木天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人类有多少个亚种？”
这回吴穹答得很干脆：“我前个学期在学校可没有白学，现存人类没有亚种。我们都是非洲智人的后代，我们的老祖先把其他亚种人全部搞灭绝了。”
白木天又问：“如果有人人为的创造一个亚种人出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亚种人和我们普通人产生生殖隔离，这个算不算犯罪？”
“这个嘛……”吴穹想了一会儿，一时想不出答案。“人类驯化过的物种很多，但是人类驯化物种的时间太短了，最长的也就几千年。这些家养物种和野生物种之间还没有出现生殖隔离，所以我们没有参考依据啊。
“就比如金鱼，金鱼是用河里的鲫鱼驯化来的。别看金鱼长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但是鱼缸里的金鱼放到河里以后，金鱼还是能和黑漆漆的鲫鱼生出小鱼来。
“非洲智人的历史只有20万年，算下来大概也就一千代人。从肤色来看人和人之间确实有一点差异，可是从基因看任何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差异还不到万分之一。
“所以白人、黑人、黄人、棕人之间都能相互生孩子，不存在生殖隔离。
“要真想人造一个亚种人出来，那恐怕得过个几百万年。等几百万年以后，地球上还有没有人都还是个问题，这个命题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被白木天绕一圈，吴穹找回刚才的话题：“谶语到底是什么？”
“谶语就是预言。”白木天说，“谶语又叫谶言，是巫师定凶吉所作的符验。或者说无意间说出口，最后却应验的话。”
吴穹又开始跳眉毛舞，“细胞学院的前身不会是哪个魔法学校吧？现在法师不好做，院长换个职业做起科学家的生意。”
“当然不是。”白木天瞪给吴穹一个极富怨念的眼神，“细胞学院从建校初期培养的就是科学家。院长说的谶语虽然玄学了些，但是也并非没有科学依据。”
“院长到底说了句什么？”吴穹好奇得紧，催着白木天找重点说。
白木天抽出全息屏幕，放出院长站在环形法庭里的画面。明亮的会场之中，院长显得尤为娇小，她冷静地说了四句话：
飞者非鸟
潜者非鱼
行者非人
造化游戏
全息屏幕上的画面消失后，吴穹根本不懂所谓云云。“白师兄，院长到底在说什么呀？我的通天塔好像翻译不出她说的话。”
白木天说：“此谶，乃是李淳风与袁天罡在唐贞观年间所判。总数为六十卦象，是李淳风以阴阳八卦奇门术数推演而得。”
看来人一急躁起来脑子就不好使，什么迷信就信什么。原本吴穹挺有兴致的，被白木天三言两语一说，吴穹对这个故事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白师兄多吃点菜。”吴穹无可奈何地帮白木天夹几筷子菜，“我学道时间短是短了点，但是多少还是学了点知识。古时候的人特别迷信，又不懂科学，见到日食、月食之类的自然现象总是会赋予一些牵强附会的解释。
“比如埃及人见到屎壳郎推粪球，于是觉得太阳是被一个巨型屎壳郎推天上去的。再看看现代，都2073年了，满大街都在卖星座运势塔罗牌，还有星座和生肖融汇的中西结合加强版。
“国际战犯法庭里的大法官是多没有主见，听几句古代传下来的文言文就能给人定罪。”
“哎……”白木天叹口气，放下碗筷再没有心情吃饭。“去年刚从南太平洋回来的时候，我带你和杭滨去参加过一个圆桌会议。我给你看过三分内部参考资料，你还记得吗？”
“嗯嗯嗯！”吴穹点头说：“记得呀，后来朱老师还通报林震逃跑细节，还说了细胞学院的可控碳循环试验今年能上天。哦！对了，好像还有个微重力环境下生育计划。”
“就是这个。”白木天说，“原本这个计划是细胞学院正在筹备的项目之一，7年前林震逃跑的时候就已经得知这个项目的存在。后来林震将这个项目透露给行者组织，并且想要领导行者组织抢在细胞学院之前开展这个项目。”
吴穹越听越糊涂，“这个最多算是学术机密泄露，或者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学术竞争。院长不能因为争不过林震就把林震关进监狱吧。”
白木天摇头说：“重点是你要看这个项目会带来哪些远期影响。”
“远期影响吗？”吴穹天真地说：“不就是人类可以跑太空里生孩子嘛。到时候碳循环的问题解决了，在太空里不愁没饭吃。然后生育问题也解决了，人类就能实现千秋万代遨游宇宙。”
“没这么简单。”白木天说，“表面上看林震想做的事情和细胞学院想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是两者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细胞学院只是想要寻找到变异基因，但是林震是想把变异人变成他的私有财产。”
“你怎么知道的？”吴穹好奇地盯着白木天问。
白木天将他离校前旁听过的最后一场会议内容简要讲个吴穹：“有件事你肯定还记得，你们住进宿舍的第一天，有个女生的细胞突然启动了自杀系统。因为细胞损毁，女生第二天就被退学了。”
“记得记得！”吴穹说，“我记得那个女生叫沈一嘉，她刚入学的时候和阿暖玩得特别好。难道细胞自杀的事情和林震有关？”
白木天否认道：“这件事和林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