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剑光飒沓。
卫轩刻意让身周的护体罡气薄弱了一些,任凭云雾中的水汽放肆扑面。
白衣过云,潇洒至极。
只不过同行的凌霄弟子中,有些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暗骂菩提寺的一真大师是那心眼烂坏的秃驴,若不是琅玕仙剑毁在他手里,小师叔岂会如此跌份?即便小师叔如今的修为大可凌空步虚,可哪里有御剑飞行来的更逍遥?
卫轩倒是不在乎小辈们怎么看,他只是看着正在滔滔不绝,将佛窟中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给凌霄弟子听的白玲珑,微笑。
白玲珑讲的口若悬河,将自己的功劳、磨难和勇敢简直是说成了天上地下少有,听的一众凌霄弟子是震惊有之、怀疑有之、压根不信也有之。
等她说累了,才停下话头,伸手掬一把云,化成清凉的水润润喉咙。
轻咳两声后正想接着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白玲珑注意到卫轩的视线,转头看向对方,挑了下眉。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咋,姑奶奶拼死拼活救了你,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有意见?
卫轩笑笑,叹道:“牛皮吹大了些。”
白玲珑轻哼:“你昏了一路,知道个屁咧。”
卫轩一皱眉,“可惜现在手里没有剑。”
白玲珑赶紧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好像着实放肆了些,干干笑道:“没了剑,那就赶紧找一把啊,找一把更好的,更能配得上峰主您的!”
卫轩一笑,道:“废话真多,赶路吧。”
说完,不再搭理怂贱怂贱的白玲珑,御风远去。
……
往南,非是回山之路,却是必经之路。
因为新的剑,是一定要去找的。
只不过,此一去,也不知能否功成?
虚握了下右手,卫轩微微一笑。若不成功,那还有天理吗?
再看看不远处润过嗓子后继续滔滔不绝的白玲珑,卫轩越发有自信。他觉得,狐狸其实不是他的劫难,而是他的福星。
……
正看着,听着,卫轩那两条好看的眉突然微微挑动,轻喝道:“尾随,难道是你们天山派的传统喜好?”
“哈哈,个人兴趣而已,卫道友你将其上升到宗门派别就不好了吧?”
听到身旁冷不丁出现的声音,白玲珑和一众凌霄弟子无不打了个寒噤。
还不等陶文亮等人御剑出手,便见众人身侧的一片流云散了开去,从中现出叶奈落那潇洒不羁的样子。
卫轩微笑道:“个人兴趣?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口,你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叶奈落轻轻翻了个白眼,“我看那一真大师打断你的琅玕仙剑倒也是明智非常。你看看你,这牙尖嘴利的,哪里需要佩剑,一张口就戳透了别人的心窝啊!”
白玲珑悄悄比了个大拇指,觉得叶奈落此话甚是有理。要不是她天生没心没肺脸皮厚,怕是早在卫轩的毒舌之下丧了多少回命了!
卫轩轻哼一声,微抬右手。
凌霄众弟子立时御剑腾身,将叶奈落围在了当中。
“说吧,堂堂天山派蹈红尘之人,跟在我们后面意欲何为?”卫轩冷冷望向叶奈落,身上真气流淌,将四周的云都逼退了十数丈。
“别这么不待见我嘛!”叶奈落摆摆手示意道,“我这不是久闻凌霄宗赫赫盛名,一直无缘亲历心有遗憾,特意借这个机会随诸位去凌霄一观嘛!好歹我也是天山派最新一任蹈红尘者,若是不好好见识见识世间姿彩,岂不枉费了这个身份,对吧?”
卫轩呵呵一笑,“不说实话?你是觉得我没了琅玕仙剑便对付不了你?”
说话间,卫轩身周闪出几抹寒光。寒光在空气中飞旋,破空声竟似剑鸣。
叶奈落怔了怔,笑道:“真是怕了你了,好吧,我可不敢跟你打,毕竟你们人多嘛!”
卫轩一挑眉,“咱们单打独斗?”
叶奈落苦笑,“别别别。”
他望了眼周遭依旧严阵以待的凌霄弟子,无奈地指向白玲珑叹道:“是因为她。”
“欸~”白玲珑长叫一声,小脸红红地直摆手道:“别这样啦,我怪不好意思哒!”
叶奈落垮下肩摇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说是因为你,意思是说之前在菩提寺内,你曾提到公冶平师叔之事,也曾言及图南岛,我特意跟来便是想亲耳听姑娘你细说一番,待我回山之后给师叔上坟,除了添土烧香也好有些说道。”
白玲珑顿觉没啥大意思,轻哼了声不想再搭理叶奈落。
卫轩哼道:“就因为这个,你才舍下自家晚辈不顾?”
叶奈落回首看了来时路两眼,才叹道:“倒也不全是。无非是被群烦人的苍蝇扰了回山路上的清净,这才出来躲躲。正巧看到凌霄诸位,又想起了公冶平师叔的事,索性跟上来瞧瞧。”
白玲珑哼道:“千年前的破烂帐了,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啊,那册《玄玄飞元经》早都翻烂不知扔哪去了,至于我吃下的那颗玲珑开窍丹也早就消化找不回来了。你既知道图南岛,若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去岛上找茂才问便是。”
叶奈落耸耸肩,他坠在众人之后本就不是为了这笔翻之无用白耗心力的旧账,不过是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罢了,谁曾想这狐狸破罐子破摔的无赖举动,倒要他真的下不来台了。
卫轩见他吃瘪,微微一笑,道:“既然叶道友都来了,那不如随我们去凌霄山看看山水景色?”
叶奈落当即以拳砸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