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
任务既然是以“霸的逆袭路”为题,自然和霸圣尊脱不了干系。
三十三重,是为上!
霸,称霸诸,霸占诸,不管是哪种解释,都在寓意着凌驾于之上。
那么——
第三十三层台阶必然是霸圣尊寓意自己的所在!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
就在荆守即将踏上第三十三层台阶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台阶上的一样物品,由此更实锤此前的推断。
一面非常老旧的木片斜插着台阶中央,像极了一片快要腐朽的落木残枝。
可就是这再寻常不过的木片,让荆守想起他在田家灵堂收起的那块可疑木块。
无论从哪个角度查看,它们仿若本是一体,露在土外的锯齿边缘竟与储物戒指内的木块有八九成吻合。
可是,确认了又能如何?该经历的还得经历。
踏踏!
荆守的双脚轻轻落在台阶中央,站定的右脚距离那块木片仅有十公分不到。
紧随跃下的于冰并肩站在身畔,两人下意识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也就在这时,一道氤氲水汽将两人笼罩,恍若一个巨大的透明气泡把他们与世界隔离。
……
恍惚间,荆守仿佛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境如此真实,让他分不清真假。
梦中的他浑身鲜血跪倒在宛若人间地狱的庄园内,到处可见趴伏的尸体和燃烧的残存火焰。
心在揪心般的疼痛,空洞的双目无神地平视前方,好像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
三前,一伙自诩名门正派的修炼者围住了田家庄,口口声声叫嚣着让他们交出修罗族余孽田北。只可惜田北正好跟着家生子玩伴出外游玩,可就算他在又能怎样?
田家老族长带着庄内十余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上前述实情,当然少不了为后辈田北辩解。
“诸位前辈,田北只是身高力壮一些,不可能是修罗族后裔。”
“是啊,田北性子顽劣一些,但与人为善。这点,乡邻都可以作证呐。”
“这位大人,老朽的孙儿正在鲁大任教,是凌云尊者的得意门生,还请行个方便。”
……
庄内老者逐个儿上前恳求或者拉关系,希冀避免近在眼前的厄运。
可惜,这一切只换来所谓正义之士的一句“莫须颖。
带头者一声冷酷无情的“斩草除根”,围住庄园的近百修炼者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屠刀。
惨嚎、哀求、怒骂和诅咒,不断在田家庄内交替;迸溅的热血和浓烟滚滚的大火映红了山庄背靠的青翠山峦。
田家庄也有修炼者,可他们修炼的功法都是近百年斥资搜罗的一些普通功法,又怎敌得过武装到牙齿的正统修炼者。
仅仅一日时间,堪称世外桃源的田家庄成为了一片废墟,除了少数在外的宗族子弟和仆役,无一活口留下。
修炼界的“斩草除根”可不只是,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幸运儿也遭到了无情的追杀围剿。更确切地,是在差不多同一时刻发生。
那个尊者的得意门生也不能幸免,诛杀之时竟然没有一个师友愿意出头。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莫须颖的罪名——田家或许是勾结修罗族的人类叛逆,其最好的佐证便是田北这个不能修炼的傻大个儿!
“啊!我好恨!”
“我要报仇,我要凶手血债血偿!”
跪倒在尸山血海的田北悲痛地撕扯身上的破烂衣衫,发出愤怒无助的嘶吼。
其后的百年岁月,他永远没有忘记这一的愤怒和哀痛,一个将要及冠的青年承受了人世间最为悲惨的苦痛。
但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柴想要复仇又谈何容易?
一开始他能逃脱围剿,全因家生子玩伴的李代桃僵。
可那些刽子手哪个不是聪明绝顶的骄人物?他们察觉了其中的异样,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赶尽杀绝。
命犯煞孤星的田北总能在垂死时逃过一劫,只是身边偶遇或结识的朋友都被他连累,倒下了一拨又一拨。
在此期间,荆守的灵魂仿若注入到田北躯体内,不断感受着对方人生的跌宕起伏。
明明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可还是忍不住代入了自己的情福
族中长辈的关爱,浩劫时自己的悲愤无助,逃亡途中初识白衣村姑的羞涩,追杀者的咄咄逼人和嗜血目光,每一幕不时在眼前上演。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绝望不忍直视的荆守甚至在内心不断呐喊,乞求所谓的“逆袭路”快些出现,让这无尽的悲惨快点画上句号。
可惜,真没有!
即使侥幸踏上了修炼路,资低劣的田北只能在御气士厮混,别报仇无望,甚至连行侠仗义的能力都没樱
转眼已是百年蹉跎岁月,人生过半的他再也不指望命运之神的眷顾,义无反关踏上了水月星传中的禁地锥形山。
情景转换。
误打误撞之下,田北进入了一片血红世界。
那里没有日月悬空,没有绿树蓝海,有的只是腥气熏的血山血海,有的只是无尽的魂修杀戮。
也就在那一刻,田北内心的仇恨得到无限的放大;同时出现放大的,还有体内蠢蠢欲动的修为桎梏。
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寄居在田北体内的荆守灵魂不断经历无休止的厮杀和磨难,修为也从最初仅相当于御气士的二阶修罗成长为圣尊级别的强者。
不仅如此,在他麾下还汇聚着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