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朝歌已经坐着马车,离开了那座已经彻底乱了的京都城。
一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空间却极大,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小房子的马车里,朝歌斜躺在软榻上,怀中窝着瞌睡地直打盹儿的偷星。
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偷星身上轻抚。
这时,车帘被掀开,秋日的冷风随着来人的进入灌进车厢内,冷得偷星一下子惊醒。
面前俯身道:“陛下,沈世子说,前面便快到蓉城了,听闻陛下近来身体有些不适,特送来两位侍女帮着照顾陛下。”
朝歌放下手中的书籍,眉目间淡然无波。
离开京都已将近十天了,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也只断断续续得到一些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丞相大人怎么样了。
当日走的匆忙,她虽然也暗中布置了许多,却不知是否能派上用场。
总是希望,能带给他一些帮助吧。
心思回转,她对春花颔首:“让她们进来吧。”
春花:“是。”
两个小姑娘很快进了车厢。
朝歌认出,这两位是镇国公府里那日她清醒过来后,帮着她洗漱穿衣的侍女。
听闻是跟着沈清河一起从乡下回来的。
应该算是沈清河信任的人。
两个小姑娘一名香草,一名池砚,香草好动,性格也活泼开朗,池砚喜静,性格温柔细心,做事稳妥。
两人都不是拘束之人,跟朝歌说了几次话之后便放开了性子。
香草一边为朝歌剥着炒好的栗子,一边笑眯眯地对朝歌道:“陛下还记不记得您当初在镇国公府里做的事情吗?”
朝歌一直对这个很好奇,可是问了沈清河几次,他都微笑不语,言明不必放在心上,这次香草提起这个话题,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停住抚摸偷星的手指,缓缓“哦”了一声,尾音上扬。
香草笑嘻嘻地将剥好的栗子放在朝歌面前的小碟子里,继而讲道:“您当初做的那些事儿,真的是轰动整个镇国公府了!”
朝歌于是更加好奇。
“朕那些日究竟做了什么?”
香草:“我们家世子平日穿着上是一定要戴一块玉佩的,扇子之类的,虽然不用,却在出门时,也会佩戴,陛下这些日子可曾见过世子戴过那些东西?”
朝歌想了想,确实。
那天她坐沈清河的马车同他一起进宫时,她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是,细节太微小,她也没注意到。
那天,沈清河腰间光秃秃的,一块玉佩都没有,手中也没有拿扇子等物。
这些时日以来,她也确实没看到他佩戴任何饰品。
原来,这个竟然跟自己有关吗?
她挑了挑眉,道:“朕干的?”
香草笑嘻嘻点头:“对啊!陛下您不记得了,那一日您搞的镇国公府鸡飞狗跳的,国公爷都问世子要不要把您送出去呢,世子拒绝了,回来之后就发现,您把他私藏的饰品匣子找了出来,抱着匣子冲他喊,这些东西真好看,我全都要了!不许跟我抢!谁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