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澜韶妧算计好的,她就是要借着皇上的力,让孟氏大出血。
孟老太爷连忙擦擦额头的汗,又怎么会听不出皇上话语里的不满和威胁,急忙出声应道。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倾城这孩子命苦,老臣一定会对她多加照顾,多给她些银两,让她日子无忧。”
皇上听言,顿时不满的蹙了蹙眉头,这老狐狸,竟然敢跟他装傻。
“朕说的不止银两,还有之前朕赏赐给侯府的良田铺子,都分一半给倾城这丫头,这样才能确保她一生无忧,吃穿不愁,反正那些赏赐,也是因为你们养着安国王唯一的遗孤才得到的。”
孟老太爷一听,顿时气血上涌,一股血腥之气涌入喉咙,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面上恭敬的垂首道:“皇上说的是,臣定当遵从皇命,绝不让倾城这丫头日子不好过。”
听着最后几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的话,澜韶妧勾唇一笑。
这最后一句,孟老太爷其实是想说绝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吧!
可惜,此情此景,当着所有大臣及家眷,当着皇上的面,他不能反悔,不能拒绝,甚至最后还不能少给了她任何一样东西,否则就是欺君,就是抗旨。
孟老太爷知道皇上是故意报复自己一家人隐瞒元倾城病好的事情,可偏偏,他只能受着,甚至眼睁睁看着元倾城几句话,就要走了侯府积累数十载才有的半数家产!
因为他不能反抗皇上,更不能给元倾城说出真相的机会。
他知道,若是他不答应,元倾城定然要鱼死网破,说出真假将军的事情,到时候,整个孟府都要为元倾城陪葬。
他赌不起,也不能赌。
从元倾城出现在这场宴会上开始,他以及整个孟府,就陷入了被动,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痛,何止是锥心之痛,更是一种恨不得允其血啃其骨的滔天恨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在皇上提前退场后,澜韶妧含笑的走到孟老太爷面前,当众道。
“倾城多谢外祖父慷慨,两日后,倾城在王府静候孟府的半数家产。”
皇上一走,孟老太爷本就快维持不住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看向澜韶妧的眼神猩红可怖,犹如野兽。
此时听到澜韶妧这句嚣张的笑语,当即眼珠子一瞪,一副恨不能吃了澜韶妧的模样,下一秒,前一刻被压下的血气再次上涌,再忍不住的喷出一口心头血,当场就撅了过去。
“啊!……爷爷!”
“父亲?!父亲……”
“呀……孟老太爷晕过去了,快找大夫!……”
……
整个宴会陷入了一片混乱,澜韶妧抱着手,悠哉的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外祖父可能是太高兴了,一时忍不住才兴奋过度,大家别不用紧张,外祖父的身体可好着呢,之前大夫还说外祖父身体健朗,活到九十岁没问题。”
听着澜韶妧优哉的话语,周围一众吃瓜群众纷纷嘴角一抽,心中深深的震撼。
没想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倾城郡主是这样的人……
一个黑心黑肺,腹黑狡诈,气死人不偿命的小狐狸。
“元倾城!你这个逆女!孟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人,你竟然气晕了父亲,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孟家的后人!
孟家大爷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澜韶妧开口挡住了。
“不不不,舅父这话此言差矣,我只是按照我们伟大的皇上所说,提醒了外祖父一句而已,若舅父要说外祖父是被我气晕的,岂不是说外祖父不满皇上的安排,公然当众反皇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孟家大爷顿时急呼,看着周围一众人神色不明的表情,不得不自己打脸,改了口:“父亲分明是……是太高兴才晕过去的……。”
“那既然不关我事的事,我就先离开了。”澜韶妧拍拍手,漫不经心的转身朝着站在人群里的一位大臣走去。
“张府尹,天色太黑,本郡主担心路上不安全,劳烦你派些官差送本郡主回府。”
张府尹微愣,随即连忙拱手道:“不敢,下官这就让人去安排,请郡主稍等。”
澜韶妧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孟家人命人将孟老太爷带走,看着他们一个个用极为仇恨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自己,幽幽一笑。
“我知道舅父们和表哥表妹们舍不得倾城,可如今倾城已经彻底好转,正如外祖父所说,安国王府不能没有主子,好在安国王府距离南阳侯府不远,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倾城可以随时来看望你们。”
“其实这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也用不着麻烦张府尹,况且本郡主常年卧病在床,隐居后宅,多年不见外人,并没有机会得罪什么人,自然也就没有仇敌,按理说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若是有,那大概就只能是今晚了,可是本郡主今晚也只跟皇帝陛下和外祖父舅父们说过话,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就更不存在得罪什么人了。”
在场都是官场上混的,谁不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澜韶妧话语里的意指。
一个个神色怪异的看向孟家人,眼底带着怀疑,看得孟家一众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偏偏又不能跳出来大骂澜韶妧,做不打自招的事,只能憋屈的忍着。
同时,原本打算一会儿趁着澜韶妧离开孟府的路上杀了她的念头,也不得不搁置了。
澜韶妧当众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她今晚出了事,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