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雪用剪刀剪了剪西窗的蜡烛,那跳动的火苗更显她孤寂的身影。
翌日,唐前正在街上沽酒。
“他家的酒掺了水,要沽酒去城西老赵家酒坊。”
唐前一怔寻声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可他刚回过头,一个满脸胡茬浑身酒气,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中年男人便闯入了他的眼帘。
两人距离面与面的距离不过一寸(2厘米到3厘米),唐前看着他巨大的脸也没有什么反应。
很自然的别过头,试着喝了一口。咂吧了下嘴巴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喝不出来。”
于是提起酒壶刚要走开。
“请先生烟雨楼一叙。”
唐前并没有理他,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这个男人不是东篱把酒又是何人,他奉烟雨之命来请唐前。唐前却驳了东篱家脸面,这并不是因为唐前多么自命清高、多么不怕死。而是唐前根本就不知道烟雨楼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唐前只是想一心回到那个老夫长的家里,因为他们一家子都在等自己沽酒回去畅饮。
唐前他刚到门口,一个一身青色的衣衫的女子早在那里等候着。
唐前见这人妆容清素典雅,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眉心有一颗心红的印记,眉宇间透着不可质疑的气势。可她又身形消瘦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印象。
她见唐前走了过来侧身施礼,唐前见她施礼便抱拳还礼。
“小女子东篱烟雨见过公孙先生。”
唐前一时间懵住了,“对不起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公孙”唐前说完便想进门。
“事关抗元大业,难道公孙家想撒手不管了吗?没想到公孙先生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承认了吗?”
唐前被她这两句致命的二连问,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让本身对她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了的唐前,一时之间竟有些反感。
可是唐前刚要开口反驳时,却突然想起来岳凌月是说过自己原姓公孙氏。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是唐前此时已经对她反感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层次,所以并不打算想和她讨论什么事情。
“姑娘牙尖嘴利,在下说你不过。可是若是在下想求一个人办什么事情的话,恐怕也不会用姑娘这样的语气。”唐前说完便留下东篱烟雨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禀大姑娘,峨眉、唐门的人来了。”
“峨眉哪一派?”东篱烟雨询问道。
“峨眉青城派。”
东篱烟雨点了点头,可神情上似乎不是很满意。
“我们回去,毕竟客人应邀而来。我们还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东篱烟雨说着就离开了。
唐前站在街旁的房顶上,拨了拨手中的机关括收回了人偶。从人偶的手上接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酒,后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唐家堡这三个字。
唐影雪端坐在大厅之上,上座便是峨眉青城派的长雁与天一一对双修道侣。
长雁早已不如当年那般英姿飒爽,发髻斑白,下巴山羊胡。
天一倒是比当年那个黑瘦的她,变得更加白皙玉润,丰腴诱人。
唐影雪轻啄茶水,暗中打量着对青城派的道侣。心道:悠悠青城派,号称天下福地第十洞天。几年前便是这俩人下山助我唐门,几年后的今天,青城派竟然全无杰出的后辈弟子。看来老太太当年突然发布开启十王殿试去选拔考验后辈弟子们,是有先见之明的。
突然响起晨钟暮鼓之声,相伴丝竹雅乐不绝于耳。三人起身,东篱烟雨一身素雅华服,头冠凤鸟玉钗。
唐影雪轻皱玉眉偏了偏头,不知怎么她觉得这个东篱烟雨讨厌。明明都起丝竹之音、鸣钟鼓了。
还穿了这么一身衣服,明明都穿了一身素雅的衣服了,还带凤鸟钗冠。
唐影雪正想着,浑然不自知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东篱烟雨慢慢的走向主位主位,用那轻灵的声音说道,“感谢峨眉青城派与唐门的鼎力支持。我们姑苏东篱世家一直都是公开支持的君定计划的。不管是拥立大宋的棋央宫,还是我们君定六门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是复我华夏之心是一样的。前些日棋央宫派人向全江湖求救,我们姑苏东篱愿意帮助他们。”
这一段话让长雁与天一真的是有一些吃惊,君定台与棋央宫的对立是这江湖百年分裂的原因。
君定台认为棋央宫迂腐不堪,是借着扶植大宋的名义公然篡党夺权。非振兴我族之辈。
棋央宫认为君定台的人大逆不道,与谋逆的贾似道陷害岳飞的秦桧无异。加上崖山之败,君定台一时之间推上了风口浪尖。
君定台的人投海自尽,以谢罪天下。
君定台也因此,在朝堂上、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近百年的时间。
长雁皱着眉头,他本身就剑眉星目,扶着胡须更添仙风道骨之感。他率先开口说道,“抗元是大事,当峨眉自然义不容辞。”
“长雁道长此话,可代表整个峨眉?”东篱烟雨问道。
长雁从怀中掏出了一串令牌,“峨眉距此十分遥远,各派掌门人托在下来烟雨楼议事,就是要看除了峨眉外,其他门派的意思。”
他这话说完众人对时看向唐影雪,唐影雪面对众人的注视倒也毫不慌乱,只是轻轻的耸了耸肩。
“峨眉都已经表态了,唐门当然义不容辞。”唐影雪向众人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