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航瞬间愣住了。
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快乐。
安秀慧身为云安知府安雄琥的女儿,最想要的竟然不是名贵的布料,也不是珍贵的珠宝。
她想要的竟然是最为简单的自由?
“怎么,觉得我说的很奇怪?”安秀慧早就猜到他听到这话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震惊,不解以及疑惑,甚至还有一丝的质疑。
“嗯,有点。”
“有的时候,看似最为简单的,却最为可贵的。”安秀慧深呼吸一番,最后朝着他浅浅一笑。
说了这句话之后,再无其他。
彼时她已经将大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趴在萧宝瑞肩膀上的唐欢喜,又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贺家
贺一航身为贺家最为得宠的嫡长孙,邀请朋友到贺家来小住两天,无人反对。
安秀慧踩在由鹅卵石铺垫的小路上,眸光不经意的瞥见这花园中的一草一木,心中感慨万千。
她自幼生活在安府,安府的一切设计都是相当的大气磅礴,气势十足。
可是这贺家,是看似低调,实则奢华。
但是花园里的那座假山喷泉,怕就价值不菲。
那样独特的飞燕流水的设计,定然是出于能工巧匠之手。
比起安秀慧眸底的震惊,萧宝瑞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更何况他如今最关心的就是他怀里的小人儿,至于其他,他没心情去关注。
“常敬斋。”安秀慧抬眸看着院子上写的无比端正的三个大字,略微挑眉,眼底倒是生出了几分欣赏,“这字是何人所写?”
“我啊!”贺一航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的没心没肺,“那三个字是我十岁的时候写上去的,当时祖父说我该单独住个院子了,一开始我不同意,后来祖父便让我自己题了这院子的名字。”
“为何要取名常敬斋?”
“因为我希望被人尊敬高高抬起的滋味。”贺一航十分坦诚的笑道。
“贺老弟,若是一直被人高高抬起,那假如有一天突然被摔下来岂不是会很痛?”萧宝瑞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贺一航也愣住了,身为贺家的嫡长孙,他是含住金汤匙出生的,在整个沛县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若有一天被摔下来?
这怎么可能呢?
“这边就是客房了,这里有两间,萧大哥,你和你妻子住一间,安秀慧住在你右手边的的这间,要是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喊我的常随!”贺一航笑着将人请进了房间,又立刻派人去请大夫。
等到确定了唐欢喜身上的高热退了,萧宝瑞感恩戴德的对着大夫不停地作揖感谢。
“萧大爷不必如此客气,你自然是我们少爷的朋友,那么尊夫人的高热,我们自然会用心诊断的,眼下尊夫人身上的热毒已经彻底的散开了,你也大可以放心了。”
“多谢大夫!”萧宝瑞再一次感激道。
彼时又睡了一觉的唐欢喜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她迫不及待的看向大夫,急切的问道,“大夫,我夫君说,先前您替我诊脉的时候,说我可能有了喜脉,不知道您现在能不能确定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