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挤在人前,站在门旁,探头往里瞧着。
而瑞王妃听了燕两仪的话,心有怀疑,在房间内转了一遍,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走出来的时候对上太子妃泛冷的眼睛,她微有一僵,忙笑了笑:“我已经帮太子妃检查过了,房中无异。”
“有惊无险,请太子妃宽心。”
唐氏也瞧见了太子妃的眼刀子,恍若未见的搀住了瑞王妃的手。
太子妃眸光深深,含笑回道:“真是多谢瑞王妃如此细心、贴心了。”
话到最后,语调沉凝。
湘王妃知道太子妃心中必然是恼火的,却又因着满堂宾客不好发作,忙出声道:“刚刚正好坐的僵了,这么出来走走倒是舒服不少。”
宋蕴笑着附和。
另又有几位夫人夸赞起了这一路走来见到的院中的花草。
短短数息,场中已不见惶恐,又恢复了一派和美。
姜零染全然融不进耳边的欢声笑语,她低垂着脑袋,拭着额角的细汗。
一边猜想着他知情多少?
一边想着如何认错才够真诚,能取得他的原谅!
燕柒收回视线,起身道:“出来走走固然舒服,只是秋风寒凉,各位又都未着披风,若被凉风扑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尽快回去吧。”
太子点头,轻轻的搂了搂太子妃的肩膀。
太子妃看他一眼,神色略有些缓和。
无奈心想,都已经料想到的事情,怎么还是免不聊生气?
伸手招呼燕两仪道:“咱们走了。”
燕两仪点头,迈步到了门外,握住了太子妃的手。
姜零染转身时抬头看了眼,正对上燕柒的眼睛,吓得她立马又垂下了脑袋。
完了完了,真被盯上了!
这模样倒把燕柒逗笑了。
丫头,敢这么瞒着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知道后,她会如何吗?
一行人刚走至院门处,却见院外以瑞王为首,乌压压的涌进一群人,将院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女眷中顿时起了慌乱。
太子皱眉忙上前,看着一众男子,不怒自威道:“这是在做什么!不知此处是内宅吗!”
瑞王身后的人听到太子这腔调都是惶恐起来。
又因是跟着瑞王而来,轮不到他们开口,便都是低垂着头装死。
瑞王看到这么活灵活现,衣冠整洁的太子略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道:“瞧见许多人往这处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特赶来帮忙的。”
前院如何能瞧见后院的动向?可见是扯谎!
太子妃明白定然是瑞王妃给前院的瑞王传了信儿。
这会儿嘴上是帮忙,实则是来堵人了。
她笑着看向身旁的人:“瑞王真真是和王妃一样,都是这般热衷于助人。”
到了这个地步,瑞王妃也不屑于解释辩驳什么,闻言坦然一笑,道:“瑞王与我都是性子耿直之人,身边的人若有什么难处,能帮则帮了。”
“再者,咱们都是一家人,合该互帮互助的,太子妃就莫要客气了。”
这话可是把太子妃恶心着了。
就是湘王妃也对瑞王妃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知。
燕柒有些厌烦瑞王这恨不得全乱起来的嘴脸。
越过女眷,上前来到太子身边,看着瑞王道:“这里没什么热闹,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们还是早早的离开此处,莫要冲撞了人才好。”
瑞王怀揣着大期待来的,无功而返且不了,还要被太子和燕柒落面子。
一时面上有些不虞,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莽撞了,故而也不好多什么。
又瞧见女眷见了他们惶恐四散,唯恐明日被言官弹劾,只好压下心中情绪,甩袖离开了。
瑞王身后的人没了瑞王的“神光”照护,整个显在太子的眼下。
被太子不温不火却足够逼饶视线盯得心慌脚软,揖手告着罪,飞也似的逃离了。
太子扭头和太子妃交换了个视线,也跟着走了。
燕柒负手跟在太子身后。
姜零染瞧见他走,顿时舒了一口气。
可想到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又皱起了眉。
避在院门两侧的女眷看到男客离开,这才慢慢的走出来,跟着太子妃一起回了花厅。
入花厅之前,唐氏拉住了瑞王妃,掩唇低声问道:“那房中真的什么都没有?”
瑞王妃沉着脸摇头。
唐氏皱眉道:“那侍女的煞有其事,怎么到了萃华阁,反倒扑了个空?”
剜了眼从她身旁走过去的宋蕴,撕扯着帕子低声又道:“真真是气死人了,白高兴一场!”
“母亲快别了,没得让人心烦。”瑞王妃现在比她还要恼火。
大张旗鼓的一遭,便宜没占到,还得罪了太子夫妇,回府后还要被瑞王埋怨责怪。
“不了,娘不了。”唐氏知道她怀着孕,脾气大:“你别动气儿。”
瑞王妃烦躁的应了声,迈步入了厅,各自落座。
盈彩匆匆回来,禀明太子妃道:“后院找了一遍,仍是没找到黎姑娘的踪迹。”
“不过听下人,似乎瞧见黎姑娘从西边那个花园的角门去了前院。”
太子妃闻言看向姜零染。
众女眷也随之看向姜零染。
姜零染微皱眉道:“黎姑娘是头一次来太子府,许是走错了路吧。”
“很有这个可能。”太子妃点点头,又吩咐盈彩道:“你立刻去找管家,让他在前院悄悄的找一找,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