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到书房的路上,她看到了七八种与她家中一样的花草树植,心中纳罕:什么时候京中各府邸院子里种植的花草都是一样的了?
猓她仰头看着匾额,心中默念着:七泽轩。
她认出了是他自己的笔迹。
燕柒与她并肩站着,一起望着匾额,笑道:“我的字好看吗?改日帮你写一个吧。”
“...”姜零染瞥他一眼道:“笔画虚浮无力,哪里好看了?”
燕柒瞪大了眼:“虚浮无力?!”说着手掌又贴在她额头上。
姜零染躲闪不及,气的咬牙,胡乱的拽掉他的手道:“你干什么!”
燕柒担忧道:“我是怕你烧糊涂了。”
姜零染:“...”
百香“抵押”给了厢竹,所以七泽轩这里是文季暂时照应着。
看二人回来,忙迎了出来见礼。
眼睛泛着新奇的望着姜零染,冲燕柒敷衍的揖了揖手,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姜零染转了过去,深深一揖,恭敬道:“在下文季,见过姜姑娘。”
姜零染顿时不自在起来。
他给燕柒请了个四不像的安,对她却毕恭毕敬。
不会是燕柒与他身边的这些人说了什么吧?
燕柒看她脚下磨蹭着退了小半步,小半幅身子都隐在了他身后,笑着扭头问道:“怎么了?”
姜零染抬眼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又垂下了眼。
文季看二人分前后站着,一高一低,一威冷,一纤柔,竟是无比的般配。
...若姜零染不曾和离过,便好了。
世间无先知,没人能预估以后的事情,可燕柒的这段情,他们似乎都能已经看到了结果。
此刻看他扭着身,低头笑语的温柔模样,文季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揖手道:“厨房早就备好晚膳了,我这就去吩咐一声儿。”
燕柒道:“我有些受了风寒了,你让厨房熬些驱寒的汤来。”
文季应下,转身离去了。
等他走远,燕柒又问她道:“到底怎么了?”
姜零染自然不能把心中所想告诉他。
看他追问,无奈的抖了抖身上像是蝙蝠的曳地披风,道:“你也不看看我的装束,哪里能见人?”
他不管不顾的掳了她来,连梳妆的时间都没给,要知道她这是要睡觉的装扮?!
见他就行,见别人却不行,她这是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亲密的位置上了?燕柒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故意逗她道:“我就不是人了?”
姜零染知道他笑什么,抬着眼皮淡淡撩他一眼,道:“不是。”
燕柒:“...”
他就不该问,自找苦吃。
雨雾尚在落,又起了风,燕柒道:“咱们进去吧。”
披风虽厚实,但也不是风雨不侵的。
姜零染点头,跟着他进了书房。
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书桌,很大,上面高高的摞了很多的账本,不知是看完的,还是堆着没看的。
桌角烛台上的蜡烛是蜡烛中最粗的,想来他经常熬夜看账。
目光从墙壁上的山水挂画,窗边的水兰上掠过,落在了窗下摆着的躺椅上。
燕两仪说的果然不错,他这里也有躺椅的。
燕柒看她盯着躺椅发呆,绕到她面前站定,让她的视线内只有自己的存在。
姜零染吓了一跳,视线聚焦在他的脸上,蹙眉轻声道:“做什么?”
燕柒道:“让你看这书房里最好看之物。”
姜零染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大言不惭。”
燕柒笑道:“那我总比这些个摆件好看吧?”
第一次见到有人和摆件比好看的!姜零染懒得理他。
燕柒笑着拂去落在她头发上的水雾集结成的小水珠,道:“我有衣服,你要换一换吗?”
姜零染听了这话额角嚯嚯的跳:“你觉得呢?”
“怕你沾了水气,要着凉的。”燕柒正色道:“知道不合规矩,但这里也没有旁人在。”
“再说,披风都披了,多穿件衣服也没什么差别吧。”
姜零染简直不能与他讲道理,怕自己会被他的歪理给气死。
拂开他的手,道:“多谢,不用。”
燕柒也不再勉强她,指着水盆道:“那你洗洗手吧。”
姜零染依言去了,转身看他正抱着冰盆往外走,她诧然道:“这是干什么?”
燕柒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去两个,免得冷。”
姜零染知道他这是在照顾自己,想道谢,但想到自己是被他掳来的,又觉得这个谢不必说。
文季很快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小厮低垂着头,眼睛规矩的盯着脚尖,静静的把食盒内的晚膳摆上桌,恭谨的退了出去。
文季说了句就在院子里候着,也退了出去。
燕柒拉着她坐下,道:“还没正经问过,你喜欢吃什么菜?”
姜零染道:“我不挑食。”
燕柒不气馁,笑着又道:“那总该有最喜欢的菜色吧?是什么?”
姜零染不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以后不会有坐在一起用膳的机会了。
燕柒笑着睨她一眼:“不说也没关系,我总有办法知道的。”
捡着自己看的顺眼的菜夹在她的盘子里,道:“多少吃一点吧。”
姜零染搁在膝盖上的手没动,道:“我已经用过晚膳了。”
燕柒道:“那喝碗汤吧?驱寒的。”说着搁下筷子盛了碗鸡汤递给她。
他这么殷切热情,又特特的为了她才熬了汤,姜零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