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几个笑闹间,一只玲珑纸鸢扑腾着翅膀晃悠悠的飞过来,在白染身边盘旋了几圈落下了。
白染赶紧拆开读了,这玲珑纸鸢是白清惯用的,信却是白墨写的。想来是他神念微弱无法传讯这般远吧。说起来,这两日为无尘突破悬心竟把爹娘回天的事儿给忘了,也不知……
匆匆读罢信,白染皱起眉头,果然,父亲母亲方一回天便被天帝召了去,出来的时候父亲更是一脸愠色。经白墨百般打探,才得知原来天帝竟与父亲说要定下自己与琰琅的婚事,父亲不愿匆忙认定,天帝便拿兵权威胁,白禾一向是个直筒子炮仗脾气,平生不受旁人半点胁迫,于是天帝便将十万天兵中各拨了一万精兵给了大殿星合和四殿琰琅。现下父亲母亲已去闭关了,出关之后想必免不了一顿教训。
离风见她半晌不语,便夺了信,片刻后啧啧了两声:“这招够损的。说什么几位殿下业已成神,多需历练,那怎么不分给咱们七殿下呀。”
白染摇了摇头,紧锁愁眉。
林夕搬出茶具马扎坐定,浅浅啜了一口:“白禾的兵权早早晚晚是要交回去的。只是拿你的婚事当幌子,却是落了下乘。”
“天帝便对白家这般忌惮么。父亲一生忠正,为仙界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
无尘也微微皱眉,扶她入座:“为君者,自不愿见兵权旁落。”
林夕漫不经心微微点头:“战乱毕,削将军,常事,常事。”
白染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却难掩寒意。
“放心吧,没那么快。即便解了兵权,也不会动摇灵族根本。况且…”话到此处,林夕突然一声冷笑。
“况且什么?”离风凑过去道。
“况且元崖还未证得混元,他没这个胆子。”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又续上半杯茶。
把三人惊的不轻。
“混元?”白染讷讷的问。
林夕瞟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怎么,修到上神便算完了?”
师姐弟二人有些羞赧,无尘却是心中一动,恭敬拱手:“还请尊神赐教。”
林夕微微点头,似是本就有意点拨:“上神一界,大成之后尚有极境,若能冲破极境便可证得混元,混元乃合道之境,唯有与天地合道,才可窥乾坤,得逍遥。前路漫漫,无止境也。”
心中一瞬之间豁然开朗般通透,无尘愈加感激恭敬,恍然间,这三人中仿佛他才是虚心求教的弟子。
离风听的糊涂,便摸了杯盏倒茶:“师父说话越来越渗人了。 ”
林夕嘴角笑容一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白染也早开了小差,她正思量着,如今古族的小比还有数日便要开始了,父亲对待凡世的道心修炼一向严肃认真,每回闭关必要数月之久,自己还是先去古族吧,等父亲出关再带殿下去拜见,殿下这般天赋,想来父亲不会太过为难。只是,大风小浪的,才没几天安生日子便又要分开,便是忍不住一叹。
“想什么呢?”离风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染回过神来,一把拍掉离风挥舞的小爪子:“古族的小比快到了,这事儿耽误不得,我得上路了。”
“小比?上次古源塞你请柬那个?”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离风突然极亲热的凑到林夕身边,拽住袖子便是一顿好蹭:“师父师父,您有没有请柬呀,给我去玩玩呗。”
林夕像是早就习以为常,干脆的摇了摇头:“送人了。”
“什么?谁?”不可置信的仰起头。
林夕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往无尘那一递。离风猛地一转头,登时便撅起了嘴。
“师父就偏心罢。”
无尘有些无奈,白染却很惊喜。
又磨了林夕半晌后,离风放弃了,懊丧的将他衣袖一甩,转头扯住了白染的长发:“师姐,你带上我吧,我可是你最亲最亲的师弟呀。”
能与无尘一同前去,白染又怎会愿意带上个小拖油瓶,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白染!你个没良心的!你可别忘了你俩当初幽会的时候是谁放的风!你哪回要死要活的不是我好言相劝,还有之前你去凡间折腾不也是我拼死相助。”
无尘闻言挑了挑眉,不由得看向白染,却见她急急捂了离风嘴巴,愤愤道:“我没良心?哪回你把师父的药材偷啃了不是我替你兜着,就连我族内的药田也被你祸祸了好几回,回回你与人起了争执不也是我替你打架出头!”
林夕一愣,不善目光扫了过来,离风一缩脖子,讨好道:“师父你别听她瞎说,我怎么敢动您的灵药呢,嘿嘿。”
看来硬来是不行了,离风面色一变,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磨:“师姐,你就带我去吧,你看,我就这么一点大,随便塞在哪都行的。一路上山高水远的,也好有个人伺候你呀。”
白染无奈:“这古族的小比规矩森严,去参加的最低也有个金仙中期的境界,你现在尚在真仙境,我怎么带你去啊。”
“无妨无妨,你就说我是你的随从跟班,什么都行的。”
“哪有你这么大点的随从的。况且在场都是高手,你那妖兽真身瞒得了谁。”
“哪里小了,我早就成年了!那我们勾陈一族就是这个样子嘛,我有什么办法。”
无尘闻言沉吟了片刻,在储物戒中摸索出一株乳白色的灵草:“你既已成年却还只能化成小儿身躯,想来是你血脉之力觉醒太慢的缘故,这是我在凡间修真界偶然间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