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马之人正是赵松岭,回头看到是他诧异万分,“你们不是...我...我没有躲啊!”
“哈哈...没躲就好。”方中愈翻身下马走进院门,“赵千总,你去了哪里?”
“没...我没去哪呀!”
玉簟秋跟进来说道:“我们在你家等了小半天了,没去哪你是去哪了?”
“哦,我那个...”赵松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去会个朋友。”
“会朋友还带着刀吗?”方中愈伸手出去,“把你的刀拿来。”
“干...干什么?你们不是已经看...看过了吗?”
“赵大人,怎么一说看你的刀你就透着心虚呀?”
“没有啊?我心虚什么呀?”
方中愈盯视着他的眼睛,“可以告诉你,你的刀出事儿了...锦衣卫北镇抚司查案,把你的刀拿来。”
“查案看我刀干什么呀?看就看呗...我的刀能出什么事呀...?”赵松岭露出几分担忧、又有几分无奈,解下刀子递过来。
这一次是有的放矢,方中愈直接去看刀刃、刀背和那些细微之处;刀格和刀柄的缝隙和血槽里还真有污渍,但是刀刃刀背却是崭新的没有一点碰痕。
“你这把刀是新打造吧?”方中愈用指甲扣了下血槽里的污渍,居然掉下来一块、拿手一捏碎成粉末。
赵松岭急急的说道:“袁大人,这把刀我都用十多年了怎么能是新刀呢?你看看这刀柄刀鞘...”
“用了十多年的刀居然没有任何磕碰吗?难道你这刀一直供在家里?”
“我用的精心呗!这些年一直没打仗...”
“你说什么,没打仗?”玉簟秋厉声问道:“这些年你都在京师营吗?建文朝时你在何处任职?你的该管上官都是谁?”
“这个...”在一连串逼问下赵松岭有些紧张,“建文朝时我...我也在京师营,不是...不是李景隆打开了金川门嘛!当今皇上兵不血刃就...进了南京城。”
“你的上官是谁?我们要调查核实,如有半点虚假你就等着做牢吧!”
“那个...那个袁大人,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你不需要知道,”方中愈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告诉我,这把刀是不是新的?”
“不是...”赵松岭坚定的说道,但是他的眼神中透出几丝谎乱。
“嘿嘿,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刀是新刀不过是你做了旧,这些根本不是污渍而是你抹上去的泥巴,对不对?”
“不对,谁...谁往刀上抹泥巴干嘛呀?”
玉簟秋说道:“别跟他废话了,抓回去上大刑看他说不说。”
“嗯,我看行。”方中愈笑呵呵的问道:“赵大人,你是现在就说呢?还是跟我们回抚司说去?”
“你们让我说什么?”赵松岭突然提高了嗓门,“锦衣卫就可以随便抓人啊?我也是吃皇粮的,小心我找御史弹劾你们!”
“好啊!我倒看看你怎么找的御史...”
方中愈连忙拦住玉簟秋,他知道不能带赵松岭回抚司,事情声张开来更难查出幕后主使之人了,因为他判断赵松岭只是个替罪羊、他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方中愈解下背后的包裹,从里面拿出那把刀来,“赵大人,你看看这把刀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认识吗?”
赵松岭目光闪烁,“咦...奇怪,这把刀跟我的很像啊?”
方中愈也不说话,用指甲扣了扣血槽里的污渍,那是陈年的血斑已经渗进刀里去了、哪里扣得下来?再换了赵松岭的刀,一扣就成块掉落、露出崭新的金属光泽。
玉簟秋冷冷的问:“你还想狡辩吗?”
“我狡辩什么?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把才是你的刀...”方中愈拿起刀鞘,把刀插入严丝合缝,“说说...你这把刀给谁了?”
“袁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赵松岭直着脖子嚷起来,“那把才是我的刀,你们非说这把刀是我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三番两次的吵嚷,他夫人听到了从后院赶过来,“老爷,出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情也没出!”赵松岭烦躁的挥手,“回去回去,妇道人家别跟着添乱!”
看得出赵夫人很惧怕他便不敢过来,但是又很担心,站在远处观看。
方中愈沉声说道:“赵松岭,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再不说将与案犯同罪。”
“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什么也没有做才不怕你们栽赃陷害呢!平白无故拿把刀来非得说是我的,凭什么啊?我赵松岭是凭着战功升的千总,就算皇上也不能冤枉我...”
方中愈看看他没有说话,抽出刀子裹好背到背上,扭身就往外走。
“哎...你这是...?”玉簟秋跟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儿啊?干嘛不抓他?”
到了外面方中愈才小声说道:“这事儿不能张扬出去,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那把刀明明就是他的...”
“我知道,但是他死不承认我们就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刀去行刺,抓他不等于给刺客报信嘛!”
玉簟秋出了口长气,“那怎么办?”
方中愈说道:“我估计赵松岭是因为刀丢了才不去当值的,那把刀就是这两天刚打的,也就是说肯定是在当地打的、只要找到那个铁匠他就无法抵赖了。”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
“能打造出这样的刀说明这个铁匠很不一般,不可能找不到的。”
“但愿如此吧...!”两个人只得再次回到赵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