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中午饭吃的万分舒心。
下午上课的时候苏明明犯了食困,趴在桌子上睡的天昏地暗。
班主任把苏明明从桌子上拎起来,把她扔到后面罚站醒盹,顺便布置了明天休息日的作业。
王泽帮着班主任把新鲜出炉的卷子发下来,他两只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徐晓,像是长在了徐晓身上一样。
徐晓把脑袋拧向窗外,刻意的避开了他探寻的目光。
夏天的午后热的发腻,头顶上吱吱呀呀转个不停的电风扇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但是也永远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满教室埋头苦读的学生都汗流浃背的坐在课本堆叠而成的堡垒里,为了自己未卜的前途添砖加瓦。
苏明明百无聊赖的趴在课桌上,手里捧着一本青春疼痛文学,嘴里长吁短叹道:“什么破玩意儿啊,除了堕胎就是堕胎,当代文学的现状已经成了这样了吗?好像不堕胎死个人就不叫青春似的。”
徐晓摸里的东西,天气太热了,她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像是带着将落未落的一点夕阳的光。
迎着这点光,脸蛋上的肉被课桌挤成肉饼的苏明明似乎有些看呆了,她的视线从徐晓白玉一样的耳朵滑过,又路过她天鹅一样线条优美的脖颈。
“果然沙雕网友说的对,只有你们这种美女才配有青春,而我们只有‘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卧槽都好吃。’”
徐晓没好气的把刚发下来的卷子扔在苏明明脸上:“也就你命好,你爸你妈把你后路都铺好了是吧,什么时候了还能在这里扯个闲篇儿,你看看别人,脑袋都削尖了大家一起挤这个独木桥,还指不定要淹死谁呢。”
王泽在身后隔着几个座位,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苏明明往后看了一眼,十分的不解:“学霸到底是看上你了,还是想杀你全家啊?这眼神有点不对劲啊,看着也太吓人了吧,你中午扎他心了?”
徐晓心烦意乱的拿起手边的卷子:“扎了,不扎他妈不得来学校手撕了我,怕是被我扎成筛子了。这会儿估计想把我架起来烤了吧。”
苏明明撇了撇嘴,又开始盘算晚上回家吃什么。
徐晓在校门口看着苏明明撅着嘴上了她妈的那辆车,她心不在焉的慢吞吞的朝着公交车站走了过去。
公交车停在小区门口的站牌,等徐晓一下去,那车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确实时间不早了,司机师傅也着急下班,于是这一路就开的格外的狂野。
窗外的夜景在公交车司机一路神操作之下,晃的人两眼发晕。
徐晓在站牌下边蹲了一会儿,泛到喉头的酸水才慢慢的被咽了下去,她扶着站牌站直了身体,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蹦中老年养生迪的老头老太太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只有几个格外身体利索精神头十足的,这个点儿了还挥舞着手脚软面条一样在原地扭动。
有一个穿着红秋衣秋裤的大爷绕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边,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尬舞”尬的十分的来劲。
徐晓站在边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她用脚捻了捻地面上被灯光吸引过来的小小的飞虫,又看了看不远处小区里密密麻麻的灯光。
不想回家。
沉默的路灯洒在徐晓的头发上,泛着微微的柔软的光泽,她站在小广场旁边的绿化带旁里的那个小小的验孕棒活像一根烧红的烙铁,贴在她年轻的脊背上,烧的她站立不安,心神不宁。
徐晓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苏明明的卡通头像在上面发来一条新信息:“好烦啊,我爸我妈又吵架了!”
背后的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车头灯从远处照过来,徐晓的影子被拉的斜长,又迅速变短变矮,踩在脚下,紧接着又消失了。
她给苏明明回了一个“摸头”的表情。
苏明明很快回复过来:“明天晚上有安排吗?电影走起!”
小广场上最后一个老头拉着音响走了,没了音乐,四下里只余下车来车往的噪音,连白天一直叫个不停的知了这会儿都已经闭了嘴。
夜风轻飘飘的吹过,这才驱散了白天的闷热,空气里开始意意思思的有了一点凉意。
徐晓磨磨蹭蹭的往家里走,她两只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搜索页面显示着:“怀孕了怎么办?”
她随手往下翻了翻,一水儿的人流广告。
进了小区,有一辆车悄无声息的停在徐晓身后,徐晓光顾着看手机没有注意到。
车主鸣了一声喇叭,把徐晓惊了一跳。
她把手机装回兜里,惴惴不安的回过头去,车窗里王兴发的脸伸了出来。
王兴发今年还没到四十,他五官看起来还算端正,看起来平平凡凡,属于扔在人堆里扒拉不出来的那种。
只是他常年抽烟喝酒,外表看着还算正常,但是只要笑起来,嘴里黑黄的牙齿和满脸的褶子就看着令人心生不虞。
此时他呲开一嘴黄牙,从车窗里伸出来的脑袋在夜色下笑得十分讨好:“晓啊,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就在后座上,要看看吗?”
徐晓兴趣缺缺的白了他一眼,径直往单元门的方向走过去。
王兴发嗓子里“嘿嘿”笑了一声,他迅速在楼下停好车,从后座上抱出来半人多高的一个玩具熊来。
楼下扔垃圾的一个邻居看见王兴发手里的东西,大声的问:“哟,这是买了什么呀?”
王兴发笑的见牙不见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