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语南这种人,不问归期不问来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总之一睁眼睛就在这家小店里。
在见到钱元宝这个人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骨钉还能自己拿下来的。
在她掉落第一颗骨钉看见的那些画面来说,靳语南十分清楚的知道,要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世,跟身上的这些玩意脱不开关系。
但是骨钉边上那一圈圈神秘的文字就像是上了锁。
逼着靳语南不得不守在这家小店里以怨念作引,解开自己身上的枷锁。
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是她就一直孤家寡人一个也就算了,什么日子都是过,苦不苦累不累,活得迷茫不迷茫,都无所谓。
但是她遇见了叶简。
叶简和她小时候分明就是认识的。
靳语南自认为没什么良心,她心中没什么所谓的道德大义,万事只图自己开心。
叶简不是那么回事。
他忘却了过去的一切,活得像一朵太阳花,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温暖。
自己本来不应该和叶简朝夕相处,但是她控制不住,忍不住想要亲近温暖的光源,光顾着自己的靳语南,以后将会给叶简带去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算现在看不出端倪,那以后呢。
每次渡引亡魂在奈何桥遇到的黑袍人,还有她身上带回来的冷香,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她这种半死之人,当然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
叶简不一样。
叶简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他事业正走到最好的时候,一点后腿都拖不得,靳语南不能因为一己的私欲把他拉下水。
钱元宝肢体放松,靠在墙上,他的手指缩在袖子里,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戾气横生的把靳语南顶在墙上。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对她如此了解。
还知道她身上的骨钉。
靳语南伸手去腰后面摸了摸,脊骨刚刚被碾压了一遍,还有点疼,稍稍一碰浑身发软。
钱元宝低着头,踩了踩脚下的青砖,说:“你这种人,运气说好,也算不上好。”
“这话怎么说。”才跟这个人打了一场,靳语南当然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谁知道他会不会再突然来那么一回,靳语南弓着身体,跟钱元宝各自靠着墙,一边面对面说话,一边恢复体力。
她这点小把戏钱元宝当然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他还不看在眼里,任由靳语南耍那点小九九。
“你没有吃过我们这种人的苦头,当然是运气好,不过说你运气不好也在这儿,你自从有了意识就被丢在这里,帮下边的那伙废物干活,当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这群人······
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知道不少内幕,她看着对方淡然的双眼,问道:“你们?也就是说,不止你和我,还有很多人,对吧。”
钱元宝冷笑了一声,说:“还算聪明,当然不止你和我。天下多大啊,你当自己是颗见不得人的独苗,却不知道这样见不得光的独苗,其实别处也有。”
这话当然说的不假,林子大了当然什么鸟都有。
靳语南不会异想天开的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她这样的人。
她又仔细的想了想,说:“既然是要帮忙,肯定你也是要得到什么的,要不然平白无故给了我好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钱元宝听见靳语南这么说,马上笑开了。
“当真是个聪明人。”
钱元宝当然不会是千里迢迢的跑回来,只为了帮素不相识的靳语南忙的。
万物皆有所图,钱元宝也不例外。
他坐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给靳语南讲了下“公务员”和“非公务员”的区别。
其实要是真的算起来,钱元宝也不知道他们这一类人算什么。
他当初一时兴起报团参加旅游,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事。
前几年旅游不像这些年这么多猫腻,走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团购价,导游也实在,除了车票钱住宿钱,逛的旅游景点多,不会到当地找那么些购物的商场。
钱元宝听朋友介绍,说有一个旅游路线,火的很。
那时候人们都讲究什么洗涤心灵,说出来一套一套的,好像往大西北走一遭人都能变得干净了一样。
于是钱元宝一冲动,跟着旅行团去了敦煌。
想看看黄沙掩埋下的敦煌城古迹有多么辉煌,还有壁画上神秘的飞天。
没想到这一去,不光没洗涤成灵魂,把ròu_tǐ也实实在在的留在了原地。
他当然没跟倪好说实话。
什么一个旅行团的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当年整整一个团的人,连带着导游在内,只出来钱元宝一个人。
他们开着车到了的时候天色已晚,司机忙着赶路,不知道导航出了什么差错,误入了当地的一个鬼城,风暴骤起,被连人带车埋在了沙子底下。
钱元宝当时正值壮年,比一车疏于锻炼的中年人强不少,饶是如此,他也着实吃了好几天的苦头。
他能完完整整混出来的原因说起来也可笑的很。
车翻的时候钱元宝一时情急,踩着旁边一个大妈的脑袋把车窗顶开,钻出半个身体,于是黄沙淹没车顶的时候,他堪堪露出一个脑袋。
眼里鼻孔塞满了沙子,钱元宝记不得自己挣扎了多久,等到他慢慢的爬出来以后,发现四下无人,只有黄沙满目。
这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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