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吧。”靳语南把塑料模具放到阴凉处搁起来,然后说:“她是出于什么立场背叛的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阮焉罗用水果茶扒拉了一下盘底的火龙果籽,脸上的表情像是迷茫,又有些退缩:“我不敢问。”
“我们大学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个时候我们班女生人数正好多了一个,宿舍不够住,我被分到了其他班的宿舍,认识了她。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分开过。”
“等等。”靳语南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说:“你是科班出身的对吧,那你的这个朋友,就算跟你不是一个专业,照你那个大学的知名度来说,干点什么干不出名堂来啊,也不至于给你做助理吧,还一做这么多年。”
阮焉罗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是谁的?我没说过吧?”
“就你最近的表现,用膝盖也能猜出来是谁了,前段时间商秋一直跟着你,这几天突然就没影了,你也闭口不提。刚才还问我那种问题。”
小西从阮焉罗的肩膀上蹦下来,跳到她的眼前,用嘴啄了一下她手上的戒指,说:“笨蛋!”
“你个小东西,竟然还学会骂人了?”阮焉罗被它这一打岔,伸手在小西脑袋上敲了个爆栗,说:“不学好!”
小西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脑袋上被敲起来的呆毛,愤愤的用鼻子朝阮焉罗脸上喷了一口气,展开翅膀飞走了。
阮焉罗看着小西飞走的方向,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靳语南提醒的对,就算当年商秋犯了那样严重的错误,但是她周围认识的人,以后都会陆陆续续进入这个行业,哪怕是做个不起眼的幕后,也比给她当助理强。
那商秋是为了什么呢?
这么多年,她一直毫无怨言的跟在自己身边,是真的毫无怨言,还是只是闭口不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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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少是后半夜了。
顾承君开着车到了机场,他到了接机口,总觉得好像在暗处有双眼睛一直跟着他。
但是接机口的人特别多,顾承君前后左右看了一通,心里一旦有了怀疑,看哪个都像是有嫌疑,但是哪个又像是没有嫌疑。
旁边站着的人群里,有举着手机录视频的,还有直播的,甚至还看见了几个举着炮筒拍照的。
一时也分辨不出来都是些什么人。
顾承君看了一会儿,只得放弃。
飞机到达的很准时,他在原地站了没多久,就有一个短头发的清秀少年推着一车行李朝着他走了过来。
顾承君看见这个人,面上高兴的很。
那个清秀少年把行李架往旁边一推,旁若无人的照着顾承君就扑了上来。
他两只胳膊环在顾承君的脖子上,也顾不上旁边有没有人,使劲朝着顾承君的嘴重重的吻了下去。
顾承君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推着他的额头把人从身上扒拉下来,说:“这里不是国外,你收着一点。”
那少年像一只长久没见到主人的小狗,雀跃的跳着又去够顾承君的脸,说:“想你了嘛,这么不解风情,在国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保守的。”
两个人在机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角落里,有个带着黑帽子的男人,手里举着相机对着他俩“咔咔”一通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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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普通员工请个假,要填请假条,还要找自己部门经理,之后再人事部经理签字确认。
牛爱民直接把一张签了爱雅大名的请假条扔过去,开着车走人了。
村里还是那个村子,过了多少年也没怎么变过。
土路矮墙路边乱糟糟的杂草和垃圾。
所以牛爱民开着爱雅送给他那辆白色宝马回去的时候,迎来了不少村里人羡慕的眼光。
王翠兰大老远就从街上迎了过来,脸上的褶子们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老菊花。
旁边有几个相熟的妇女抱胸捂嘴,悄悄的议论着。
牛万生跟在王翠兰身后,手里捏着一根旱烟,下巴抬得老高,生怕人家不知道这是他儿子回来了似的。
王翠兰兴冲冲的走在前面,满脸笑意,对着路边的人们打过招呼,有些炫耀意思的说:“我儿子回来了,这不平时工作也忙嘛,得个空回家看看。”
牛爱民身上穿的讲究,脚上的皮鞋也锃光瓦亮,路上的尘土扬了他一鞋,他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抖了抖脚上的尘土,很有些忍不下去的意思。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房子还是过去的那个房子。
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坐在里面只觉得狭**仄,难过的很。
牛爱民从桌上找了一点卫生纸,去院里拉着水管冲了冲手,又去擦脚上的鞋。
王翠兰从家里捧出半个鲜灵灵的西瓜,说:“来,爱民,吃这个。听说你要回来,你爸专门去镇上买的,还顺便买了些肉馅回来,你以前不是最爱吃妈做的饺子了吗,咱们一会儿包饺子。”
脚上的鞋刚擦干净,一落地,又扬了一鞋面的土。
牛爱民叹了口气,直起腰来把卫生纸在手里捏成一团,说:“别忙活了妈,我不过夜。一会儿跟你们说完话就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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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万生晚了好几步,好像诚心要在昔日的老伙计们眼前显摆个够本似的,围着牛爱民的那辆车绕了好几圈才慢吞吞的回来。
他一进院门,看见牛爱民站在院子里,张口就说:“二子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