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就是有坐井观天的青蛙永远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地位。
牛万生和王翠兰坐在咖啡厅里,就算是满身的不习惯不舒服,也丝毫对着自己这个未来金枝玉叶的儿媳妇没有一点让步。
王翠兰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精致小杯子里的褐色液体,皱着眉头吧咂吧咂嘴,说:“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卖的这么贵就算了,还这么苦。”
牛爱民觉得自己的脸臊得慌,但是又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麻烦您给上一杯水,我妈喝不惯咖啡。”
他又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亲妈说:“妈,你们跑过来干嘛呀,我还得上班呢,没时间陪你们。”
王翠兰倒是也爽快,“我来了也不是让你陪我的,就几句话,说完我们还得回去呢,你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我们不同意。”
“怎么就又不同意了,之前还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大哥有儿子,咱们牛家有后又不缺我这一个孩子,你裹什么乱呢?”
牛万生一听自己小儿子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打的如意算盘,就拿来诳我们老两口吧,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你哥的,你哥自己都说了,他那时候还坐牢呢,哪来的那么大的孩子。”
他们这一家子对峙,爱雅却是听不下去了,“哎?等等。牛爱民,你什么时候又有个哥哥了?你哥哥还坐过牢?上次去你家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家独子,就你一个吗?”
得,这一下没串好口供全招了,全场鸦雀无声。
旁边的服务生努力想站的更近一点,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牛爱民瞪了那个服务生一眼,看他悻悻的走远了,才说:“重点不是这个,爱雅。我哥哥早就不跟我家里人联系了,所以我们对外才说没有这个哥哥的。”
爱雅也不傻,牛爱民口口声声说哥哥跟断绝了联系,可是现在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又盼着人家凭空出现一个大孙子,她早就看透了这家人的本质,好在她也从来没想过会连着牛爱民的父母一起接纳。
于是这个自小精明的女人,一反之前的态度,直接挑明了话头:“我没有时间跟你们一家人在这里墨迹,你哥哥的事情呢,你们自己关起门来解决,跟我没有关系,不过牛爱民我给你说清楚了,我家大业大,不可能跟你结婚了家产还留给外人,你之前也见过我爸一次对吧,反正条件上次我给你说清楚了,你们一家人慢慢商量,要是觉得能接受呢,咱们再谈后续,不过看你家里的这个态度,我觉得很有必要拟一份合同出来,要是你家里觉得你牛家传宗接代比较重要呢,我也不强求,反正到时候我要是招上门女婿,那真是挑都挑不过来,不缺你这一个。”
牛爱民有点慌:“爱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俩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
爱雅站起来,说:“就是因为有点喜欢你,我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上班,你可以慢慢跟你父母说清楚,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我给你带薪假。”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牛爱民垂头丧气的往椅子里一靠,用手拽了拽自己笔挺的衬衣衣领,说:“你看看,没事干过来搅合什么呀,你们就不盼着我好是吧,再说了,想要孙子,咱家里又不是光我一个儿子,你俩可着牛爱国折腾去呀,折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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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很头疼。
牛万生和王翠兰,在他租的小房子里住下了。
这两个没立场的老头子老太太,牛爱民说了想要大孙子找他,就真的来找他。
原因简单的很,牛爱民说他虽然还没有孩子,但是女朋友已经有了。
于是这两个人,干脆家也没回,要来见一见大儿子的女朋友。
刀疤脑袋都快挠烂了。
说真的,要是真的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也算是一种解脱,但是对于眼下这两个家里没矿,还十分执着与能不能有个孙子的老人,刀疤也是没什么好的办法。
这两个人在他前半辈子的生活里没什么存在感,甚至在他坐牢的时候消失了好几年,而倒了现在这个时候,却端起了自己做家长的架子,一切都好像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刀疤下班了没有回家,去便利店接了小柔找了个烧烤摊吃东西。
小柔帮刀疤把餐具洗干净,递过去,问道:“你爸你妈还没走吗?”
刀疤反手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示意小柔一下,问:“你也来一点吗?”
澄澈的液体灌入杯中,小柔捧着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被冰凉的液体激得一激灵,她赶紧挑了一根羊肉串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爸你妈过来干嘛,他们不是早就不理你了吗?”
“谁知道呢?兴许是岁数大想孙子想疯了吧,上回我弟弟来了一次不是吗?回去就告诉他们了,哪知道这么就找过来了。”
小柔吃了一点东西,看着愁眉不展的刀疤,说:“要不明天给他们买票让他们回去不就行了?”
“说的轻松呢,那两个人,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概觉得生了我,我就该一辈子听话吧。”刀疤愁的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啤酒,然后试探着问道:“要不你明天去跟我见一见他们?”
小柔的脸有些红:“你愿意让我去见他们吗?”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这么好。说实在的,要是我爸我妈对我好一点,我早就带你回去了,但是你不知道,他们······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