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这么一收拾,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他手里捧着几支玫瑰花,硬是塞到小柔手里,说:“妹子你看你这记性,咱们前几天还见过来着,我还叫你一起喝酒,你不记得了吗?”
他这么一说小柔倒是记起来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简直认不出来,她挠了挠后脑勺,说:“你不是黄头发吗?”
“这不要出来见你,所以弄精神一点嘛,妹子咱们进来吃饭,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这个时候小柔才反应过来,刀疤这是带着她来相亲来了,她本来窃喜的心情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柔回过头去看刀疤,刀疤偏开头避开她的眼神,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那个······既然你们都到了,是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逃命似的骑着小电驴走掉了,慌得像是屁股后面跟了一头咬人的狼。
小柔手里握着黄毛硬塞给她的花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刀疤头也不回的动作让她觉得······
很伤心。
黄毛倒是热情的很,他把小柔拉着坐下,又照着菜单一通点。小柔赶紧伸手阻止了他,说:“就咱们两个,你点这么多吃不完都浪费了,还是少一点,两个菜就够了。”
旁边的服务员也适时的说:“咱们这里菜都挺大份儿的,点多了容易剩下。”
黄毛心里美滋滋:“这可真是个过日子的女人。”他对着小柔笑得见牙不见眼,“行,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边菜还没上来,小柔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她露出一副想走的样子,说:“哥,你看今天临时过来,你们想做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一会儿还要上班,长话短说了。我这个家庭条件你可能不知道,我妈精神上有点问题,家里还有一个刚两周的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全是拖累,咱俩在一起恐怕不合适,哥你是个好人,我就不耽误你了,你还是再找个好姑娘吧。”
黄毛有点急了:“妹子,你家庭条件怎么样当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这个人对吧,我就是看你顺眼才央求着刀疤给我介绍的,你看,以后怎么样不都得相处相处再说吗?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早了点啊?”
小柔明显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放在桌上,说:“今天这顿实在不好意思,算我请你的吧哥,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
黄毛有生之年也被发了一回好人卡,直愣愣的杵在桌前十分懵逼,他垂头丧气的对着桌上刚端上来的两个热乎菜,叹了一口气,说:“服务员,帮我打包起来吧,我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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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没去上班,直接溜达着回了家。
她为了刀疤的这顿饭,跟盯大夜班的收银大姐换了班,这会儿实在没事干,正好回家看看儿子。
路过刀疤租住的大院的时候,她使劲往门缝里瞅了瞅。
小电动车倒是还在,但是刀疤的房门关着,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人。
“人家大概是看不上我,才想着把我介绍给其他人吧。”
小柔自嘲的笑了笑。
好在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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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是本地人,住的房子是她父亲留下来的,但是她家的院子有点小,除了三间正房就没什么多余的地方了,想盖起来租出去吧,又没有多余的钱,再说了,她母亲的那个精神状态,小柔也实在是不敢让她和其他陌生人待在一起,所以没有房租做贴补,她一个人养家,实在是有点艰辛。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早晨走的时候她盯着自己妈妈把药吃下去,所以现在老人的精神状态还算好,除了有点自言自语之外,没有其他的迹象。
小柔看着她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喝奶,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进家的第一眼,就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又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儿子。
生活打从一开始就对小柔开放了rd模式。
前段时间网上有句话很流行,叫生活从来没有容易的时候,之所以你过的轻松,是因为有人替你承担了那份艰辛。
而小柔,就是独自一个人,承担起了全家的重担。
小柔的妈妈看着自己外孙把奶喝完,站起来把奶瓶放在一边,问:“今天晚上还要去上班吗?”
其实她的妈妈只要正常吃药,是能把自己控制在一个可控范围里的,但是医院开的处方药太贵了,小柔的妈妈很多时候都舍不得吃,于是病情越拖越严重,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三五不时的疯上一回,搞得小柔焦头烂额。
奶瓶壁上还挂着白色的污渍,小柔拿起来利索的清洗起来,说:“我一会儿吃完饭去上夜班,家里有什么菜吗?我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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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独自找了个摊子喝闷酒。
刚喝到一半,黄毛就找了过来,刀疤把酒杯里的一点烧刀子灌进喉咙里,看了一眼黄毛,没敢说话。
他害怕自己一开口,满世界的酸味弥漫的黄毛都闻得到。
黄毛换下了自己身上不合身的西装,他像以前一样穿着紧身裤和豆豆鞋,除了脑袋上的黄毛变成了黑毛,还是一样的一身痞气。
桌上的毛豆和花生吃的差不多了,黄毛大声喊道:“服务员!花毛双拼再来一盘!”
刀疤看着黄毛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这是,两个人谈的怎么样?”
“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