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送我?”郎仁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

苏澈点头,“就算是宝玉,留在我手上也是蒙尘,不如赠给真正喜欢的人。”

郎仁数次张口,伸手又放下,竟是心底不知该如何说,患得患失起来。

素月一直在打量他,身为将军府的大丫鬟,与府中府外多少人打过交道,看人是拿手本事。

此时,她没从对方眼中看到贪婪,更多的,是类似小门小户突然得了从天而降的一笔银子、这种得来横财的不知所措。

她便一直没有开口,一副全听凭自家少爷做主的样子。

郎仁终于伸出手去摸玉,初探是凉的,可手放上竟有种暖意。

“好玉,好玉啊。”他喃喃道。

苏清心痛,索性偏过头不去看。

“这也太贵重了。”郎仁哪怕很想要,脸色很不舍,但还是摆手道:“虽然很想收下,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苏澈说道:“既是给你,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素月却是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家少爷说你手艺好,这玉放在我们这也就是块石头,正好我一直想要个玉件儿,又没银子买,要不郎公子就雕一个送我吧?”

郎仁一怔,眼里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这,既然素姑娘想要,那郎某肯定尽心尽力。”

素月笑了笑。

苏清却是朝她施了施眼色,见她不搭理,便朝苏澈挤眉弄眼,意思是他也想要个玉件儿。

可苏澈两人都知道,他要那是真要,要来典当换钱的,这能给他嘛?

“不过雕玉是水磨工夫,恐怕要素姑娘多等些时候才行。”郎仁连忙道:“不过我一定抓紧,争取今年元日前能送来。”

雕玉的工序很复杂,尤其是雕琢精致的玉件,手上的又是上好的料子,有时两三年才成品都是很正常的。

“这个不急。”素月点头。

很快,摸着玉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把玩雕弄的郎仁便告辞回家了,苏清将他送出大门。

“这可是块好玉啊。”苏清嘴上说道。

郎仁怀里抱着书篓,一个劲傻笑,“是啊,还要多谢苏兄弟,慷慨大方,对了,还有素姑娘也是。”

苏清干咳一声,负手看他。

郎仁恍然一笑,“怪我怪我,忘了还跟苏兄致谢,这样,等咱们科举后,我请你去燕来楼吃鱼。”

苏清一听鱼,顿时有些反胃,他皱眉摆手,“那什么,这玉,你可别糟蹋了。”

“哪的话。”郎仁道:“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这么大的块玉,够我用很久了。”

苏清心下着急,这家伙怎么没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呢!

郎仁看了眼天色,道:“这天也晚了,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便告辞。”

苏清有心明言,可又觉得自家弟弟送人的东西,自己要是再讨要好处,难免会有些不齿。

更何况郎仁是自己的朋友,这样一来可能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或者是在包文焕等人面前拿他说笑。

在他这般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听已经转身走出两步的郎仁回头道:“对了,苏兄可喜欢玉器?”

“喜欢!”苏清脱口而出。

郎仁笑了笑,转身走了。

苏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叹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然后回府了。

而走远的郎仁则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笑,作为多年的朋友,他如何能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呢。

“这么大的料,索性到时做几个小玉件送他们吧。”他想着,紧紧抱着怀里的书篓。

……

关于武举新题旧题的事情,好像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及第的自然高兴,不中的当然沮丧,有哭有笑,便是每逢试时的常态。

那得了第一名的武解元是大梁某个偏远郡城小家族的人,虽不是寒门,可与梁都富贵自然是没法比的。

如今,他便成了兵部的人,或者说是兵部用来激励其他考生的牌匾。荣华富贵是肯定的,搏功名,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苏澈除修行外再无他事,终日便是在府中练剑。

多年过去,曾经的无名呼吸法和那桩功已混若天成,而所学所会更是圆润如一。

只是少了一个人的考校,未免寂寞。

半月便在须臾间过去,武举最后的殿试来临。

这日天有些阴,晨风微凉。

“好好考,拿个状元回来!”苏清笑道。

他难得起了个大早,此时站在府门前,与苏大帅一人拿个肉饼吃着,看着苏澈上马。

“好。”苏澈应了声。

“跟我一样自信。”苏清说道。

苏大帅瞥他一眼,没作声。

科举会试放榜,苏清意料之中地没中,只不过其时榜上有人被查出舞弊,所以自动补位,他竟然成了最后一名!

科举的殿试还要晚些,不过苏清现在也是举人了,当然,运气使然在他嘴里被说成了天意,现在整日都在拿此显摆,府上的人都被他说的耳朵起茧子了。

“你也别太放松,科举殿试不早,说不得努努力也能进士及第。”苏澈说道。

苏清眉毛一扬,高兴道:“不愧是我弟,慧眼识珠。”

苏澈摇头,告别一声,骑马朝皇宫方向而去,一旁,苏大强拨马随行。

……

参与武举殿试的有三十人,此时却只到场二十六七人,其中易长月和宇文晟同不在。

后者半月前遭遇刺杀,官府虽未张扬,可此事已传满京城。

至于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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