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传来来巨大的疼痛,将林珍从昏睡中唤醒过来,发现自己仰面朝上,正被时其扯着头发在走廊里快速朝一个方向移动,他一点也不像喝了很多酒的样子,走起路相当利落。
“干什么,放开!”林珍费力地扭动着身体想站起来,无奈酒劲没过,手脚不听使唤,双手软绵绵地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两下,最后只得落在了被死死揪住的头发上,使劲往回拉了拉以减轻头上的痛楚。
时感觉到林珍在抠自己的手背,知道她醒过来了,紧绷的脸仿佛一座北极冰山,目不斜视,脚步益发迅速。
他的手坚硬如铁,林珍努力抠了半天纹丝不动,累得林珍气喘连连,直向他讨饶:“求求你了,放开我,好疼……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呀,干嘛这么对我?”
移动中的两个人嘎然而止,头顶陡然一松,林珍猝不及防,后脑勺直接重重地砸在了大理石地面,眼前的景物刹那间扭曲起来,随后开始旋转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么,需要我来告诉你?”
时其背对她声音冰森刺骨,说完话半天听不见身后的人有反应,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林珍,一下愣住了,林珍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蓬乱的头发底下殷出了一小滩鲜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手误伤了她。
时其连忙蹲下检查林珍的伤势,问题不大,于是起身一脚踹开旁边的一间卧室,里面正有一对男女,出来想要找时其理论,一见昏迷的林珍,外衣都来不及穿,直接给吓跑了。
时其抱起林珍,又踹了一脚半掩的门走进去,到了里面将林珍粗暴地甩在松软的床上,先前房客留下的东西统统被他抛到了门外。
这时两名房客带着手拿电棍的保安冲进来:“就是他,他把那个女的打坏了还抢了我们的房间!”
两个保安立刻朝他冲过来,借着酒劲儿,时其快如闪电的一脚踢飞了一名保安,闪身一别,另一名保安的电棍戳在了自己脖子上,翻着白眼浑身颤抖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随即逼近那一男一女,他俩吓得开始哆嗦,转身想跑,时其手臂横在两人面前,递给女的一张金卡:“我跟我女朋友之间闹了点矛盾,刚才对不住了,里面是二十万,算我陪你们的房钱。”
“我们不差钱,只是你做的有点过分了。”男人脸上稍稍露出不满,说话大气却不敢出。
“那你就看着办,要不报警把我抓起来。”时其说得极轻松,一脸认真地看他。
女的眼珠打了一个滴溜,悄悄拉了下那男人的衣角低声说:“算了吧,我看这家伙不是善茬,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男的悻悻地从时其手中抽出金卡,带着女的一起走了。
随后,时其给这个会管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一会儿,两名保安腰上的对讲机呼啦响起,里面传出来声音,招呼他们马上离开房间。
无辜挨了打,两名保安心里憋屈得很,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起来,满脸带着茫然。
出来打工的,吃这碗饭不容易,看着他俩一瘸一拐地,时其心里有些愧疚,于是说:“兄弟,抱歉了,你们的医药费我来付,剩下的钱不用还我了。”说完又递给他俩一人一张金卡算是了事。
自从到了袁氏集团,时其花钱如流水,且从不心疼,本来这些钱也不是正道来的,没必要替袁啸天算计。
训练的时候教官一再强调冲动的危害,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要求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心如止水,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
然而今天,这种平静被一波狂涌的愤怒所冲破。
床上的女孩被自己救过,被自己照顾过,而且一直在自己心里过。
为了她,在夜总会失手把人给打残;为了她,自己差一点被大火烧成灰烬;为了她,自己刚刚又情绪失控做了极为荒唐的事,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可恶的女人,现在却投怀送抱把自己给了别人,一下还是两个男人!
居然还敢跟着野男人跑来一起设局算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底线。
之前装的够清纯,演技不错,自己傻子一样被她耍,竟然还去她家里送她上医院看病,简直可笑至极。
今天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心里怎么也出不去这口恶气。
在他沉思的时候,林珍恢复了意识,感觉头上没有不疼的地方,头皮的触觉已经痛到快麻木了,尤其是后脑勺,时不时地抽搐着。
手往脑后一摸,咝——手里全是头发和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时其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脸上少有地混杂了说不出来的情绪,眼神从没有如此刻这般另她陌生、战栗,阴冷而又锋芒外露。
林珍支起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眼眸里盛满了惊恐,怯生生地问他:“你、你先别发火,我到底怎么了呢?我哪里惹到你了?”
“哪里惹到我了?”时其暗眸寒光一闪,“我在你家跟你说的话都忘了么?”
林珍知道他提的是李俊哲,慌忙跟他解释:“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他人现在在国外。”
时其双唇勾出冷笑,眼神轻蔑地盯着她:“那你就出去zuò_jī,嗯?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吗?”
时其的话仿佛无数把开了刃的短刀,刺得林珍体无完肤,凭白无故被他这般羞辱,林珍瞬间恼羞成怒,腰板一震:“你说话放尊重点,别血口喷人!”
时其冷笑,指了指她一身露骨的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