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被她说得脸通红,朝她嗔笑一声:“我可不是你,成天老想着傍大款。我不知道总裁什么样,没见过也不感兴趣。”
让林珍意外的是,今天万鑫欣没有生气,手里举着化妆镜一直在往嘴上描口红,瞅着镜子口里含糊不清地说:“姨想傍还没银泥。(你想傍还没人呢。)”
万鑫欣好像心情格外地好,化完妆把东西放进小挎包里拍了拍,眼睛盯着门口说:“沈总回来了,我的春天就来了,这回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你还不赶紧跟我溜溜须?等我做了夏华的老板娘,你再巴结我可就来不及了。”
林珍干呕了两声:“行,老板娘,我惹不起你。”
电梯门打开,林珍拎起水桶一溜烟儿逃了出去。
“切——”万鑫欣对着她的背影冷嗤一声。
……
天色渐暗,时其习惯性地站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马路上路灯悄然掌起,照亮了黑暗中时其的脸,他抬头眺望起对面林珍那栋破旧的楼房。
林珍穿着白羽绒服出现在街道上,她下了苏珊的车,马尾一甩一甩地跑过水泥路面,很快进了单元门,按他掐算的时间准时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时其站立在令人窒息的玻璃窗后面,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羡慕。曾几何时,有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也在外面这般自在过,不用瞻前顾后,不用想明天面对什么,也不用一遍遍去问自己是谁。
他特意挑选了林珍楼旁的别墅住下,担心这个神经脆弱的女孩哪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又去跳桥。见她整个人状态越来越好,心里安稳了许多。
时其轻叹一声来到书桌前,往椅子上一靠,打开面前的黑色笔记本电脑,聊天软件上闪烁着一条未被接通的视频,是袁啸天打来的。
时其眉头微微蹙起顿了几秒,拿过鼠标点了一下回拨出去。
过了有五六秒视频接通,袁啸天那张冷酷夹杂戾气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声音阴沉略带沙哑:“今天辛苦你了。怎么样,沈鹏那边什么反应?”
“当场就拒绝了我。”时其声音里没有一点波澜。
电脑里旋即传来袁啸天放荡不羁的笑声:“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服软。看来之前的动静搞得不够大,过两天我再派人去给他放几个响炮。”
时其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袁总,办公楼的事故不会是……”
袁啸天点了下头:“没错,是我们人干的。”
他看出时其脸上的迷茫,得意地一笑:“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为什么?”时其不解地问。
“这个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这回办公楼的事就交给你来做,你刚入会不久就做了二把手,不做出点成绩怎么让一众兄弟服你?”
袁啸天说完,时其心里仿佛被人突然塞进了一块石头,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时其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与袁啸天又聊了几句家常,然后那边电话声响起,匆匆挂掉了视频。
时其抬手放在电脑上缓缓合上,胸口轻轻起伏了一下。
静默良久,时其用拳头轻锤两下额头,眉毛打成了结。
这回袁啸天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他是在试探自己,只要自己稍有犹豫立刻就会暴露。事官人命,有可能会死很多人,这事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做也不行不做也不成,时其进退两难,得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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