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女子的年迈母亲,是被官府的一句自己误吃吃了药狗的包子,中了砒霜去世的。
当时李师爷因为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忙活了好一阵子,事情明面上掩盖过去之后,李师爷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这不,就在前一段时间,李师爷又如法炮制,派人拐来一个年轻貌美的良家女子。
本来以为人是丰县的人,李师爷仗着自己的地位,拐了也就拐了。
掳掠回来之后,下人才收到消息,人是跟着爹娘来丰县看望投奔亲戚的,走的水路,正好途径千灯镇的码头,被在码头的眼线物色了,这才将人给拐来了丰县。
可怜那对老夫妻,等赶到丰县之后,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损,上吊自尽了。
而令人唏嘘不已的是,那对老夫妻竟然在收到闺女死讯之后,一言不发地收下了李师爷派人来送的封口费,并且将闺女活化了之后,隔天就离开了丰县,据说是回了老家。
这件事就是前段时间的事,虽说这事情最后在那对老夫妻答应收下封口费的时候,就不算闹大。
但也给李师爷带来了许多不甘心,宁愿死也不愿做他的小妾,这让李师爷倍感怨恨,家里的另几房小妾也打的打杀的杀。
打杀了家里的,还不满意,于是最近几天都出没于丰县最繁华,姑娘也最漂亮的一家春楼,也就是春望楼。
这里的女人,自然都能满足李师爷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动用武力虐待虐打也不会寻死觅活,给他找不痛快,还让外人嘲笑他的行为。
此刻虽然已经快要下午,但李师爷依然醉倒在温柔乡里,不省人事,身旁两侧是春望楼里,最有名的两个舞姬。
二人此时正衣着清凉,倒着酒杯给李师爷灌酒。
李师爷虽然疯魔时,不管不顾会不会伤人性命,但平时还算是正常,至少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还算是正常。
所以这两个舞姬,虽然心中紧张的手直抖,但因为还有第三者在场,所以也还算没有那么胆怯害怕。
因为传闻当中,这位李师爷,并没有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折磨虐待过哪位女子过。
而她们中间的那位身着上等衣料锦袍,气质却荒淫五度,面色亏空实为下等,年近中年的佝偻男子,自然就是丰县衙门的李师爷,也正是丰县县令家的幕僚李侍英。
男子不过三十几的年纪,但看上去却可以做同岁沈奎章的爹,实在是平时太过荒淫无度,气色自然也就显露出败相。
不过男子可不在意这些外在,在李侍英眼里,只要有钱有权,什么东西都有了。
此时李师爷狭着眼睛看向右边那位舞姬,语气轻佻猥琐道:
“璎儿,你在这春望楼服侍我,嗝,多少年了?”
那右边容貌清丽的舞姬,举着酒杯的手就是一顿,随即她看了看自己对面另外一位女子,掩饰住声音当中的惧怕,回答道:
“回师爷的话,有一年了。”
说完之后,就将手里盛满烈酒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收回了自己掩饰不住有些微抖的手。
李师爷最讨厌有女子在他面前露出胆怯惧怕的神色,若是被看出一份惧意,下场不是她能承受的。
气氛在李侍英不再喝酒,而是问了璎儿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急转直下,沉重凝结。
“才一年啊,我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两三年的样子。”
又是一句语气里蕴含深意的话,将璎儿的心悬地七上八下,堪堪调整好了表情才强撑着笑意道:
“想来应该是璎儿未能伺候好师爷,才让师爷度日如年有了如此错觉。”
说完这句话,璎儿下意识地观察了下李侍英的反应,却不想看见对方突然有些微怒地笑道:
“璎儿这话错了,分明是璎儿伺候的太好,让师爷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秋又三秋,自然像是过去了不少年月似的。”
当李侍英面上阴笑着说出这些话时,那位叫做璎儿的舞姬脸色就是一白。
这话的意思太过清晰了,她想要装作不明白都不能够。
她刚来春望楼是时还及笄,当时李侍英恰好来此,见了她点名要她伺候。
可当时老鸨见她被亲人卖来还未满十四,就要伺候李师爷这样的客人,怕她身子招架不住亏了买她的银两,于是就说她在及笄之前都只卖艺不卖身。
而她现在就差一个月不到就到生辰及笄了,此时李侍英却问她伺候他多久,又说在府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里面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这分明就是打算在她及笄之后,纳她当小妾姨娘的意思!
可任何一个女子,哪怕这春望楼最轻贱的女子,都不会想给衙门李师爷当姨娘!
只要进了李府的人,再难有出来的机会,只能在府里忍受着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她不能去!
即使在这春望楼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她也不能去,去了只能死,但在这里,她好歹还活着。
原本就察觉出来璎儿有回避之嫌,有些微怒的李侍英。
在看见璎儿惨白的小脸,以及死灰一般的眸子时,顿时面色大怒道:
“怎么了璎儿?难道你不是如此对师爷我念念不忘吗?”
此时的璎儿,即使再强装着镇定,都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躯。
情急之中,害怕自己受到伤害的璎儿,只能看向对面的另外一位舞姬道:
“师爷且慢,蕊儿还在这里呢……”
语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