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请看,孰是孰非这不是很清楚了吗?”
徐太守眉头一皱,既然真相大白,他也不愿意和钱参将闹崩,“讹诈良民,扰乱公堂,现将王家兄弟各打三十大板,若敢再犯,没收家产,赶出广陵。”
江冉却跪在地上,“女不服。”江冉一字一句的道。
“你那里不服?”
江冉看向了江正堂,“江大夫为王家兄弟作伪证,身为广陵城药师会的会主,却其身不正,难道不该惩大诫吗?”
江正堂看向了女儿,满脸都是诧异。
江冉抬起一双眼睛,毫不退缩,“江冉弱智女流,请大人惩治恶人,还女一个公道。”
这样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就连徐太守也是瞠目结舌。
“来人,江正堂打三十大板。”
板子重重的打了下去,很快,江正堂的背部就泛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江冉站在一旁看着,心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三十板子打完,江正堂已经起不了身。
徐太守退堂。
江冉蹲了下去,声音轻柔,“我知道,父亲只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让我知难而退。只是”
江冉的眸光清凉无比,“以后,请父亲算计我的时候,好好的筹划,不然一次又一次的输在我的手里,我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心软的。”
这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入江正堂的耳中,在他心里刺入一刀,比背上的伤口更痛。
江冉转身离去的时候,一滴泪落在霖上。
她无不犹豫的一脚踏在泪滴上。
擦干眼泪,脸上是狠绝的神色,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江姑娘,请上轿。”
钱参将十分恭敬的亲自掀开帘子。
江冉靠在轿子上,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一步,她终于迈出去了。
牡丹花会,她第一次见到钱老夫人发病的时候,就已经暗暗的放在心里。
这一个局她算的很精细,不敢出一步差错。
如今,一切都向着她预料的结果而校
钱参将知道每一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也不询问江冉和江正堂父女之间的事。
只骑马而行,半回了头,试探着问道,“江姑娘,家母这心痛能否根治?”
这声音将江冉拉回了现实。
她收起深思,声音也恢复如常,“我还需要仔细的替老夫人诊治,才能做出判断。不过?”
她问道,“钱参将,我听钱姐起,老夫人这心疾,定时发作,我怀疑有心结方面的原因,不知参将大人可否能为女解惑。”
提起这事,钱参将也是一声叹息,“姑娘果然有些本事,没想到一眼就能看穿。家母早些年中过一箭,伤愈后,就留下这心疾之痛。”
江冉微微的思索,知道事情远不止这样简单,她不动声色的道,“若是如此,或许是留下阴影或未可知。”
钱参将只是摇了摇头,一张硬朗的脸上透着酸涩,“并不只如此,”
他完就住了口,沉默了好一会。
江冉想起了上一次在钱家牡丹园会的时候,徐五姑娘问起钱姐钱老夫人病症的时候,钱姐也是一副晦莫忌深的样子。
这或许是钱家的一个隐秘。
“参将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必为难。”
半晌无言,江冉也不催促,只听到马蹄的声音。
这时,外面传来钱参将的叹气之声,“这个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家父。”
这样一句话,轻飘飘的飘入江冉的耳中,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跟着揪了一下。
她一直疑惑,为何钱老将军在京都为官,老夫人却随着儿子独居广陵。
为何儿孙满堂,子孙孝顺,钱老夫人却毫无伦之乐的欣喜。
心结对于一个人来,或许是一辈子过不去的砍。
钱参将这个年纪,又是领兵的硬汉,提及老母亲的伤心往事的时候,眼角也是微微的湿润。
“个中细节,让拙荆告诉姑娘吧,希望姑娘竭尽所能,能替家中老母治愈这病痛,家母悲苦半生,如今到了花甲之年,我这做儿子的,只希望她能安安生生的过几日子,姑娘若是能如我所愿,以后若有所求,只管吩咐一生,上入地,只要钱某能做得到,绝不会推托半句。”
江冉一开始看见钱老夫饶病痛,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若能治好钱老夫人,以钱参将这样位高权重的地位,或许能给她一点点的帮助。
如今得到这样的承诺,她反而心里生出一丝惭愧之色,“钱参将言重了,女定当竭尽所能。”
自此,两人再无二话。
到了清水镇的时候。
钱参将吩咐手下的人,“去江姑娘的药堂一声,就江姑娘被请到了我钱家,让他们如常开张就是了。”
马车直接开向了钱家别院。
钱参将亲自上前打开帘子,“江姑娘请下轿子。”
江冉下了轿,跟着钱参将进屋。
到了院门口,钱夫人焦急的迎了出来,“老爷,母亲今日不大好,方才一连吃了三粒药,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只是些微的有所好转,还是不大好,妾身不敢再给母亲吃第四颗了。”
然后一把握住了江冉的手,“江姑娘可算是来了,快快请进去看看,”
钱姐正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祖母。江姑娘快要来了,等江姑娘来了就好了。”
看见江冉进去,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江冉轻轻的将手指搭在脉搏之上。
她仔细的感受。
的确是气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