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雨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厉北爵眼神微微的变化。
养母?哥哥。
什么时候,豆芽菜和乔心雨是兄弟了,尤其是乔心雨的母亲生病,和豆芽菜又有什么关系。
厉北爵想到了,唯一和乔心雨是兄弟的人,是苏晚晚,已经死了。
回想起过去,每一幕其实都有些怪异,可他偏偏被苏晚晚的假尸体骗了,还有云南的那件事,都让他一时间忘记去调查这个豆芽菜。
厉北爵又抬眼,盯着眼前的小家伙,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他那双眼睛里泛起波澜,唇角似乎又隐隐勾起,旋即,又将那股情绪压制下来。
至少情绪上不能流露出来,如果流露出来的话,就会把这个小家伙吓跑的。
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厉北爵若有所思,心中默念这个豆芽菜的名字,那双眼睛里泛起波澜,唇角隐隐勾起,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不断地剧烈跳动,手指一点点抚摸着他的动脉,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又叹了口气,眼底的情绪又一闪即逝。
人生还长着呢,再加上这个小家伙跑的可真快,他喜欢玩,那他就陪着这个小家伙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苏晚晚呆呆地看着医生、还有乔心雨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浑然没有察觉到旁边男人的情绪变化,而是一个劲的咬着下唇,压制着眼中的泪意。
他坐在那里孤零零的。
脑海里回想起来,小时候母亲对他憎恶的眼神。
在小时候,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而乔心雨想要的东西,偏偏都没有失去过。
苏晚晚似乎又想起来,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对于母亲那副溺爱乔心雨的模样,有些生气,不过也没有说别的话,只是一个劲的哄着他,说对不住他。
他又想到了,家里原来是有一个相册,里面有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照。
那个照片,里面的人,并不是时母。
苏晚晚脸色苍白,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面,甚至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空气中的消毒水的气味,让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他来医院的时候,和母亲六年后的见面,母亲毫不犹豫的让他捐献,却对乔心雨的肾,只字不提。
苏晚晚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压制着什么,下一瞬,又伸手擦了擦眼角。
“哭有什么用啊,我早就说了,她对你没安好心,是你自己太愚蠢罢了,识人不清。”厉北爵冷嘲热讽,“果然如我所料,她和你相认,不是图着你那颗肾了,你刚才还和我闹脾气,真是个白眼狼,也不知道谁在护着你,要是没有我的话,你早就被人坑的什么都没了。”
苏晚晚咬着下唇,眼泪啪嗒啪嗒从眼角落下。
可是他也不想让旁边这个冷嘲热讽的男人看到,下意识的擦,可是越擦越多,结果泣不成声。
厉北爵本来还在冷笑他愚蠢,哪知道,看到豆芽菜哭的凄凄惨惨的模样,他面色猛然一僵。
“我也没说别的啊,我不就是说了你笨么?反正你想来也不聪明!呀,别哭了,有什么可哭的啊……”
可是苏晚晚只是脸色苍白的没有人的气息一样,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绝望,眼泪停不下来。
厉北爵沉默几秒,不甘不愿的说道:“算是我说错了行么?我不应该说你笨,别哭了、别哭了,知道对方是你的养母,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可难过的呀。”
苏晚晚哭的更加可怜极了。
厉北爵觉得这个人,上辈子可能是水龙头转世,哭起来就没个完,一个劲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让他又烦躁,又觉得心软。
本来那张脸,就已经长了不少疹子,如今哭的眼角泛红,显得更加丑陋,却也偏偏让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