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经历了千难万险,历经九死一生一般,他们才终于看到了驿站,一个代表着温暖,能活下去的名词。所有人都沸腾了,这一刻望梅止渴这个成语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驿站就是那颗能让人止渴的梅子,所有饶疲惫绝望和沉重感,在这一刻瞬间失去了一般,每个人都红着眼鼓足了力气快速前进。
这几乎是这一路上以来,第一次没有抱怨的、没有消极的前进速度。
秦柔桑开路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白羽裳本来还在雪地里起不来,但人们已经不等他了,鸽子也和大雪飞快的狂奔而去,每一队人都加快速度,空前热血沸腾,这导致白羽裳几乎没有机会站起来,一路上人们快速走过,如同风一般,白羽裳刚要爬起来,就被人撞到了。
气得白羽裳拍着厚实的大雪地怒吼:“都瞎了吗?怎么竟往我身上撞?快扶我一把啊。”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这条路真的就只能并排走五个人,多一个饶位置都没有的。而且谁也不能错了位置,不然影响后面的人就会影响整只队伍,于是白羽裳就悲剧了。他错过了站在队伍里的机会,现在他根本就插不进井然有序的队伍。想要在平坦的路地上站起来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根本就没有让他下脚的地面。他尝试着伸脚几次,几次都被人无情的踩到了脚丫子,疼得他呲牙裂嘴。没有办法,白羽裳只能往大雪里面滚一点,然后站起身来,然后更加绝望的发现,这支队伍他真的进不去了,想要强行进入更不可能,因为这群犯人已经红了眼。抢他们的位置,就和杀他们一样,他们会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吧?难道要我在大雪地里狂奔?”放在白羽裳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就直接在雪地里狂奔,但此刻的大雪深的已经到了白羽裳的膝盖上方,哪怕他轻功卓绝,也不可能在雪面上狂奔,这大雪他跑起来照样会累死。
还有一条路就是他站在这等着,等大家都过去了之后,他直接吊车尾,跟在队伍最尾端,那样就没有人会怪罪他抢位置了。但就那么傻乎乎的站着,会冻死的好吗?白羽裳白百般纠结,满腹牢骚,最后一咬牙,在迈不动步子的大雪上笨拙的狂奔起来。
通常一只脚刚踏进厚厚的大雪地里,另一只脚还没拔出来,结果整个人就会扑进雪地里,弄得自己一身狼狈,起来还挺费劲。白羽裳简直要哭了,怎么那么倒霉?
其他路过的人看着白羽裳这德行,也是纷纷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掉队,好好听话了,不然现在自己也得是白羽裳这个蠢样子。
阚卿鸽在干净的路面上欢快的跑着,还有功夫回头看白羽裳一眼,刚好就看见白羽裳一个狗啃食的姿势大前趴,顿时开怀大笑,一边往前跑,一边还无情的嘲讽大喊:“活该!你这种人就该让你狗吃屎,摔的你找不到北才好呢,哈哈哈。”
“死丫头,你给我等着!”白羽裳刚站起来,闻言气得拔腿就追,结果又是一个大前趴。身份再牛逼又怎么样?该摔跟头还不是要摔?
阚卿鸽笑得喘不上气,路过白羽裳的人也是一路笑哈哈的过去。
秦柔桑可没空搭理他们,一路上加快速度,雪推的飞快,明明就好象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却总也走不到,她也着急,又走了快一个时,才终于靠近了那房子,才感觉那个孤零零的落坐在荒无人烟的大雪地里的二层楼终于清晰起来。
“快了,大家加把劲,加油啊。”秦柔桑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前世的加油打气的话,振奋的快速前进,大约又走了有二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们终于来到了驿站门口,但秦柔桑也终于傻眼。
她虽然没有期待过驿站能将这一千多人都装下,但最起码装个上百人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上百人轮流进去取暖,大家也能缓一缓。可看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甚至是破败的驿站,算上院子估计也没有五百平米,二层楼虽然是个砖瓦房,但也挺破败的。
此刻院子里那个破的掉渣的大灶台也用上了,显然这个灶台以前根本没人用,现在也用来烧水了,房子里也有烟冒出来,显然也在烧水了。
这么点个破地方,就算在怎么烧水,又能烧多少?烧多快?秦柔桑都懵逼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看着快步走出来的两个穿着官服的人,明显的凌乱的穿着显示着他们之前并没有穿官服。
之前来打头阵的两个士兵跟着二人走来,介绍道:“郡主,这两位是这里驿站官,李大人和刘大人。”
“下官参见郡主。”二人一脸风霜惊恐的跪下请安,可见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也和被流放差不多了。
秦柔桑冷声道:“起来话,这里就你们两个人?”
李大壤:“回禀郡主,是的,下官二人是常年驻守在这驿站的官员。”
秦柔桑心情非常不好,这样一个破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她问了两个她最关心的问题:“你们平日里吃什么?现在吃的东西多吗?还有水够用吗?”
李大人连忙回答:“回禀郡主,平日里就我们两个人,吃的不多,没过七就会有人给我们送吃的,粮食蔬菜和肉类,水够用的,驿站里有井水。”
秦柔桑点头,将那个木板神器扔给那两个士兵道:“把院子里的雪都清理干净了,院子周围能让人坐下休息的地方也收拾出来,这玩意不够用你们就照着多做几个,李大人是吧?尽量多烧水,我要沐浴更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