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防御阵地上的罗马尼亚人比马拉申科预想的更加顽强。
这些德国佬的狗腿子皇协军打起仗来可能确实不如他们的主子那般好勇斗狠,但马拉申科在自己的车长潜望镜里所见之景,却皆是坚守在阵地上、正操起手中的各式武器向着己方全力开火中的罗马尼亚士兵。
用疯狂来形容这些罗马尼亚士兵并不贴切,但他们确实尽到了一名军人该尽的义务达标合格。
显然,与眼下正在朝为皇军们卖命,表面上顺从实际上却“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那些伪军们相比,这些罗马尼亚人简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堪比精锐!
“保持压力继续进攻!各车组掩护好步兵,主炮开火给那些罗马尼亚走狗施加点压力,别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罗马尼亚饶抵抗堪称顽强,但遗憾的是他们的手中却并没有与这份顽强相匹配的武器装备。那些水管敲门砖反坦克炮打在is1重型坦克坚固的正面装甲上,只能是一次接一次的徒劳无功。
“谢廖沙,切二挡前进!基里尔,高爆弹!伊乌什金把那些该死的反坦克炮敲掉几门,让那些罗马尼亚鬼佬知道教训!”
四名成员组操作的重型坦克宛若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配合无间。
将前进档位切换至二挡的谢廖沙用最快的速度将坦克前行时的剧烈抖动放缓下来,经基里尔之手的85毫米定装高爆弹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塞入了炮闩,一手方向机、一手高低机同时紧握、双手齐上操作的伊乌什金以最快的速度锁定了目标。
“你的上帝在向你招手,该死的走狗!”
轰——
仅能抵挡轻武器直射的8毫米火炮防盾,直接被正中靶心的85毫米高爆弹当场炸了个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被爆炸冲击波扬上聊火炮身管与炮身零件下雨一般地散落了一地,如哪吒脚下风火轮似的牵引轱辘轮胎着火直接滚到了三十多米开外。
至于躲在火炮防盾后正在操炮装填准备下一次开火射击的那个罗马尼亚炮组,马拉申科只看到一炮炸响的烟尘中有胳膊腿和人体残肢零件顶着飞了出来。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不死幸存者那真应该申报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前提是真的能够申报的话。
伊乌什金早在之前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的时期,就被周围身边的战友、甚至于是顶着“狙击手之眼”外号的副团长拉夫里年科,公认为是全团上下技术最好的炮手。
“你的炮术在我之上,伊乌什金,我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能同时操作方向机和高低机一气呵成的人我就没见过几个,这可是一招独门绝技,我觉得你应该抽空办个培训课给大家都教教传授一下经验,我也顺带上上课从你这里学习一下。”
能被拉夫里年科亲自开口夸奖、就实而论,伊乌什金的这套堵门绝活注定不是所有的炮手都能够掌握的聊。
伊乌什金的真正强大之处不光在于其超高的瞄准效率,强大的动态视觉和对战场态势的敏锐感知力,使得其能够对任何一眼扫过的目标做到短时间内的过目不忘,这对于手中只有一个高倍率、窄视角炮镜可用的炮手来,简直是强到令人发指的终极被动技能。
行进中开火的is1重型坦克有不少,但能像伊乌什金这样做到默契配合、首发命中的车组却是少之又少。
绝大部分的炮弹都打在了阵地前的雪堆里,或是飞越过了阵地打在了靠后的位置上炸响。
这些行进中开火的直瞄炮击所造成的实际伤亡相当有限,但因此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却真实萦绕在所有罗马尼亚士兵的头顶挥之不去。
当一个人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就隔着几十米不到的距离被一炮炸成了血肉翻飞的残肢碎片,名为恐惧的负面心理情绪紧接下来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爬满颤动的心头。
几轮直瞄轰击之后可以明显感受到阵地上的反坦克火力顿时减弱了不少。
看到自己的压制战术起了效果的马拉申科还未来得及心头一喜,一声距离相当之近的震耳欲聋爆炸紧接着便破开土壤、撼动传来。
轰——
“淦!他妈的啥动静卧槽!”
饶是一个人再怎么听惯了战场上的枪炮爆炸声,猝不及防间突然在近在咫尺距离上爆炸的巨响也会瞬间把人吓上一跳。
这无关乎一个饶战斗经验多少与否,纯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马拉申科这边内心一惊的叫骂声还未落地,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从自己座车的左右两边同时传来。
轰——
轰——
“混蛋!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各车组回答!”
马拉申科没有听见任何的炮弹和炸弹呼啸声传来,接二连三于耳边近在咫尺距离上响起的爆炸巨响实在太过诡异,但稍后传来的回答却又紧接着令手握送话器的马拉申科气不打一处来。
“反坦控雷!马拉申科,这帮混蛋罗马尼亚鬼佬布置了反坦控雷!122和124号车的履带都被炸断了,121号车履带受损但是还能动,能自己开回出发阵地!”
以往的战斗中马拉申科不是没有遇到过反坦控雷,但是实际能够造成麻烦的次数真的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樱
整整一个1942年的战斗几乎都是苏军这边节节败退被德国佬追着草,这种情况下要是能被德国佬的反坦控雷恶心到那才是怪事。
德国佬总不可能专程绕到你的逃跑撤退路线上提前布下反坦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