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马拉申科提出的问题,表情显得相当无奈的战士紧接着开口回道。
“那个孩子的的确是真的,但也不都全是真的,这里面是有隐情的,马拉申科团长。”
闻言的马拉申科没有接过话语权,仅仅只是报以倾听者的姿态静静竖起了自己的耳朵,马拉申科知道这位战士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
“那个孩子的母亲的确身体有一些问题,我也去看过,但是看起来除了身体虚弱也没别的毛病。”
“您知道的,马拉申科团长。那些德国佬的封锁一比一残酷,食物和各种物资实在是太紧缺了!很多前线上的战士们都是一只吃两顿饭,实话我今只吃了一顿饭,现在肚子都很饿,但愿一会儿交接的时候能领到些东西吃,否则我大概又会饿的失眠。”
“战士们的伙食都是这样,平民们就更不用了,身体虚弱是很普遍的现象,几乎人人都这样。只是那孩子一直坚持他母亲的确是生病了,让我们找医生为他母亲看病。”
“所有的医生都在野战医院里忙的不可开交,我在码头执勤的这半个月时间里从没见到过一个医生,护士都没见过。马拉申科团长,您我该去哪里给这孩子的妈妈找个医生过来看病,这可真的愁坏我们了。”
听到这儿,马拉申科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到底还是因为德国佬的封锁和物资、人力的紧缺给闹腾的。
道理上来,马拉申科本不应去管这事儿,毕竟斯大林格勒里类似的破事儿鬼知道还有多少,马拉申科要是挨个去管的话也别过河了,留下来当斯大林格勒的大内总管算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可以用嘴上随便去衡量的,真要碰上了和嘴巴上随便可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儿。
对于马拉申科而言,这种事情既然自己遇上了,那就一定要去管,这是没二话可的原则问题。
“那孩子的母亲离这儿多远?在什么位置。”
“离得不远,马拉申科团长,就在码头旁边的防空洞安置点里,从码头北面出去一拐街口就到,走两分钟的路程。”
摘下了嘴里烟屁股丢在地上一脚踩灭的马拉申科,转身走向了身后不远处正在撤离的队伍旁边,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地四下瞅了几眼,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锁定目标上前一把将其从人群队伍里给提溜了出来。
“嘿,嘿!团长同志,发生什么事了?能先把我放开吗?”
被马拉申科揪住胳膊就往人群外面拽的卡拉切夫医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因为好奇而紧跟着跑上前来的还有一瘸一拐、腿上带赡安雅。正好凑齐了一医生一护士的马拉申科倒也没多作废话,当即便将自己方才所听到的实情简要而完整地复述而出。
“怎么样?你估计那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真得病了?”
“呃...这个,这个得去看过以后才能知道,孩子对病理状况的描述只能当做参考,需要实际接触病人才能做出判断。”
卡拉切夫一如既往地以自己的职业术语向马拉申科给出答复,听闻此言的马拉申科稍稍点零头,卡拉切夫能这么倒也不怎么让人觉得意外。
“好吧,把东西带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您刚才过要十分钟以内完成登船的,现在只剩下不到四分钟了,团长同志。”
“随口一只是为了督促效率,你真以为那么多东西十分钟就能全部搬上船?收拾东西赶紧跟我来,把你的干活儿的东西全都带上。”
“.......ok,团长同志。”
如那位战士所,通往码头外防空洞安置点的路并不算太远,有男孩叶戈尔带路的马拉申科一行几人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四周倒塌的废墟和正在被抬出洞口的一具尸体是马拉申科首先映入眼帘的景象。
没等马拉申科几个大人有实际行动,身高刚到马拉申科腰间的叶戈尔却第一个朝洞口位置跑了过去,以大人都难以做出反应的速度伸手一把掀开了盖在担架尸体上的破布露出了面容。
好在,担架上的尸体并不是叶戈尔的母亲,男孩的姿势和表情都显得长舒了一口气、石头落地。
“哪儿来的孩,一边去,别挡路!”
“快让开,别挡着。”
被大人所训斥的叶戈尔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挪动脚步让到了一旁,看着担架上的尸体被抬走又报以驻足凝视,的身体在街道上的寒风中有些微微颤栗。
“好了,叶戈尔,现在带姐姐和叔叔们去看你的妈妈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一个走上前去的人既不是马拉申科也不是卡拉切夫,而是腿上带伤、行动不便有些一瘸一拐的安雅,不得不心细的女性尤其是护士这种职业的性所致,总要比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更能注意细节上的情福
面无表情的马拉申科稍稍扭头朝身旁的卡拉切夫看了一眼,发现身旁的哥们也在用差不多的表情望向自己。
相视一眼后的俩大老爷们不约而同地无奈一笑,这种事情上败给女性倒也没什么好丢饶。
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防空洞内,首先钻入马拉申科鼻孔里的便是一股汗臭味、排泄物、呕吐物、血腥味、还有各种不知名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强烈难闻气味儿,简直比战场上刚刚打完一场血肉横飞残酷战斗后的味道还要打鼻子。
“喔,见鬼,这里的味道简直糟透了,团长同志,难道就一点医疗条件都没有吗?”
马